眉母的眼泪掉得很凶:“在部队好好的,受不了就回来……”
郝眉握了握拳:“我能坚持。”
郝眉被剃了寸头,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伸手摸了摸,有点扎手。他呲了呲牙:挺好,和ko是情侣头。
郝眉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体育仅是勉强及格的程度,进了部队后,对单双杠、负重越野、匍匐前进什么的根本就吃不消,手上磨了很多血泡,导致吃饭连筷子都握不住。
夜深人静浑身酸痛地躺在床上时,郝眉也会觉得委屈:他不过是喜欢ko而已,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呢?不和女人结婚就是异类吗?
无数次,他都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就快要撑不下去,干脆向爷爷低头认输算了。但只要一想到ko,他便会咬咬牙继续坚持。
眉母时常来部队看儿子,她摸着郝眉的脸心疼道:“黑了,瘦了。”
“没事,健康。”郝眉握拳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眉母转过身去抹眼泪,儿子身上的瘀伤让她鼻酸。
“妈,你回吧,我只请了三个小时的假。”郝眉扶着眉母去等车。
“你……”眉母欲言又止。
“儿子,你就向爷爷服个软。”眉母紧拽住郝眉手腕。
“妈,我不能。”郝眉曾经白嫩细滑的脸变黑变糙,眼睛却越来越亮。
“你这倔劲儿也不知道随谁。”眉母无奈地松了手。
“妈,对不起。”郝眉抱了抱眉母。
“如果,他结婚了呢?儿子,你会不会回到正轨?”眉母眼中划过一丝希望。
“他不会。”郝眉笃定道。
作者有话要说:
稍微修改了一下,一丁点。
第35章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ko背倚着门,盘腿坐在楼道里,往嘴里一瓶接一瓶地灌酒。
阿汪嫌弃地用爪子捂着粉色的小鼻子,表示啤酒的味道真的很难闻。
尽管不喜欢阵阵袭来的酒味,阿汪还是很乖地窝在ko怀里,不停用毛绒绒的脑袋蹭ko下巴。
ko挠挠阿汪的耳朵,醉眼迷离道:“阿汪,你想他吗?”
阿汪喵了一声,无所谓地舔着自己的肉垫。
ko又灌了一口啤酒,用手撸了撸阿汪的肚子,嘴角溢出一丝苦笑:“两年,不记得也正常。”
ko抱着阿汪站起身,用塑料袋拎着空酒瓶摇摇晃晃往楼下走,身后是两人曾共同居住过的公寓。
他还是没有回来。
ko将空酒瓶扔进垃圾桶,就像是扔掉了自己那颗碎得稀巴烂的真心。
郝眉家所在的村子里出事了。
耿旭,三十五岁的商界精英。前阵子突然领了个男人回来,说是他爱人,他爸当场气得一擀面杖挥过去把那男的开了瓢——人是没死,但一直昏迷不醒。
耿旭的同□□人是个孤儿,受了伤也没有亲人去看护,耿旭心急如焚要去陪护,被他爸拦住绑了起来,打听着送到了一家专治同性恋的私人疗养院里,每天被迫接受电击治疗。
后来,耿旭从疗养院逃了出来,但精神方面好像出了些问题,不声不响爬上村里的水塔,自杀了。
那天说也赶巧,郝眉的爷爷正好在村里溜达,耿旭跳下来的地方距老爷子不到一米远,就死在老爷子眼前。
耿旭的妈妈直接疯了,每天都跑到水塔那里又哭又笑地自言自语:“娃儿开心最重要,不该逼他,不该……我错了,我该死,我的娃儿呀,妈想你,你是不是怨我?你怎么不入我的梦呢……”
这件事对眉母的触动很大,她开始接触同性方面的书籍、科普视频、电影、论坛,她开始努力尝试着了解这个群体,她的心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眉母轻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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