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小说里与顾父恶战一场的,竟是羽墨雕?那和沥泉剑存放在一起的沉沙玄晶是本来不该存在的东西,还是为顾珀瑛所得,小说却没有提及?
罗琨更加怀疑自己的系统了。
羽墨雕没有把他从自己的思绪里唤醒,任由他胡思乱想,只是想到那个,有些悲哀地在意识里叹息。
过了一会儿罗琨反应过来,向等他良久的羽墨雕致歉。
羽墨雕的意识传来安抚之意,并问罗琨:“你可能知道真实和虚幻的区别?”
罗琨没想到羽墨雕这么问,一时间再次瞎想起来,思考着羽墨雕所指的真实和虚幻是指什么。难道是指这个真实的世界和那个虚幻的小说?还是指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或是虚幻的?
他分不清,但那又有什么?是否真实,他可以亲自去确定。
羽墨雕见他这样,在意识里赞了一声:“你的想法不错。接下来我说的,你必须牢牢记住。”
罗琨感觉到它的郑重,立刻应了。
“我是无常谷第一百五十三代谷主的灵兽,被关押于此处之时,无常谷已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如今看来已是灭亡了。我并不清楚从那时起至今日已有多少年,但我可以肯定,邪修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医修,这点无论过了多少年都不会改变。”
“我无常谷内的医修,并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除了辅助,战斗和自保的能力也不差。我观你心法正统,可见不是有人指点,便是手头有门内最根本的功法。你不要浪费了这些机缘,要勤加练习,不能只顾着一种而忽略另一种,君子六艺也不可落下,不能丢了本门名头。”
“另外,你行走在外,最好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陪伴。此人最好有大气运,得天地厚爱,可以对你起到不少帮助。”
“你现在身边似乎就有这么一个。”
罗琨安静地听着羽墨雕的告诫,在最后不可避免地想起顾珀瑛。作为《苍魂》的男主,他必然是羽墨雕口中那种为天地厚爱的人。
羽墨雕看他若有所思,却不给他思索的时间,继续自己的话:“过一会儿,你去取那两样东西的时候,务必保持灵台清明,可以疑惑,却不可以迷失。”
“是你的终归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勉强不来。”
“切记。”
羽墨雕闭上眼睛,不再理会罗琨。
羽墨雕的意识抽离罗琨的识海,他知道再怎么样也无法继续和羽墨雕交流了,于是便行了个师徒大礼,起身后走向中间那扇大门。
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从羽墨雕的话里,罗琨能感觉到它比自己更清楚一些东西,包括机缘和气运。而以羽墨雕的意思,那沉沙玄晶恐怕是为他准备的。仰望着中间那扇门上无常谷的标志,推开之前回头看了看羽墨雕。
他虽然怀疑羽墨雕和系统的关系,但依旧感谢羽墨雕的善意。
顿了顿,罗琨毫不迟疑地推开那扇门。
☆、第40章三九疑惑丛生
一扇门,通常可以阻断两个世界。
如果说门外给人一种简单的朴素感,门内给人的就是奢靡的精致感。
甬道用上好的灵玉砌成,宽阔笔直,散发着微弱的光。地面上的每一块玉砖都印着无常谷的标记,玉质的墙壁上则雕满了壁刻。穹顶的弧度极为圆润,从玉砖的间隙里垂下吊兰样式的植物,翡翠叶、白玉花,骨瓷一样的质感,发出清冽的光,照亮了整个甬道。
罗琨的神识扫过两面的墙壁,发现一面雕刻着无常谷的建立,另一面雕刻着无常谷的毁灭。
无常谷建立的那一面墙壁,描绘了六个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一个身着儒衫的年轻男子遇到一个衣着随意的老者,两人坐在一棵银杏树下把酒言欢;第二个画面是老者将一块玉简交给年轻男子,男子恭敬地躬身接过;第三个画面则是男子修行那块玉简里的剑法,老者在一边指点。这几幅画描绘的都是男子的正面和老者的背影,罗琨只能看清男子的长相,觉得有一些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第四个画面是男子半拥着另一个青年,表情极为悲愤,而他怀里的那个青年,浑身是伤,长得竟有七八分像罗琨的父亲;第五个画面是男子领着三男两女,站在云雾缭绕的山巅之上,上个画面里的那个青年也在;第六个画面便是那山峰上印上了无常谷的标记。这几幅画面,老者不见了,出现了几个新的人物。
老者是什么人?后来他去了哪里?那个青年会是自己的祖先吗?
罗琨怀着这样的疑问,神识细细扫过另一面墙壁上的壁画,发现这边只有两个画面。
第一个画面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下一座巨大的地宫,地宫附近是尸骨堆积成山,鲜血蜿蜒成河,沉沉的死气与那生机勃勃的森林形成最原始最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阴森诡异之感。但这些并不是画面的全部。在那森林之上的天空中,一个身着道袍的男子,手执一把雷光环绕刻着古怪云纹的剑,将那名长相有七八分像罗琨父亲的青年生生劈成了两半,内脏从空中倾泻而下。
这画面里那个持剑的男子只是个背影,反而让罗琨毛骨悚然。
第二个画面尸山血海不见了,只有地宫里一处大厅,一只羽墨雕被无数锁链所在正中间,活灵活现的眼神里透出刻骨的仇恨。罗琨知道,这恐怕就是门外大厅里那只羽墨雕了。
无常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会变成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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