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奴不舍地看着长恭,指了指自己挽起的长发,“长恭哥哥,其实我不是丫头了,你瞧,我都及笄了,我是成人了。”话音一落,双颊已红润了起来。
长恭似乎意识到什么,歉然笑道:“确实及笄了,看来丫头你也要有属于自己的人生了,长恭哥哥祝你他日嫁个良人,白头到老。”
缨奴的双颊似乎更红了,“其实……其实缨奴期待这一日很久……”
“呵呵,今日有些晚了,我也该早些回府,免得织锦担心。丫头,我们还是改日再聊,好不好?”长恭突然打断了缨奴的话,“既然你已及笄,我也该懂些礼数,万万不可污了你的声名——长恭告辞。”
“长恭哥哥……”缨奴想要喊住长恭,可是长恭已转过了身去,快步离开了将军府门前。
缨奴含笑低头,低头瞧着自己的掌心,长恭手心的余温尚在,却足够使她的心满是温暖。
长恭一去宫内久久不回,紫夜与织锦在王府等得急了,已接连差出数人打探消息。
“愿佛祖保佑王爷安然。”织锦喃喃一念,双手合十,对着阴沉的天空跪了下去,“阿弥陀佛。”
紫夜呆呆看着眼前的她,如此心心念念长恭,这份痴情,她身为局外人都看得分明,聪明如长恭,应该明明白白才是,为何偏偏对她处处讲礼,却拒之千里?
“骆姑娘。”织锦虔诚地拜完上苍,忽然起身对着紫夜唤了一声,倒让紫夜觉得有些局促。
“额……我在,有事?”紫夜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话。
织锦安静地看着紫夜的脸,摇头一笑,“你确实长得好看,王爷喜欢你,也是应该。”
紫夜急声道:“我想你误会了,王妃娘娘,我跟长恭其实并不是……”
织锦只是温柔地笑了笑,上前拉住了紫夜的手,“不管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王爷自此不会再觉得孤独,这样便好。”说着,织锦轻轻为紫夜弹了弹衣裳,“在这个王府,从来没有人敢直呼王爷名讳,而从织锦见姑娘你第一眼开始,你都直呼她的名讳,足见王爷甚为宠你,早就把你放在了心头。”
“我……”紫夜接连摇头,“名字本来就是用来叫的,在我们那里,不管是谁,都是直接喊名字的,这代表不了什么。”
织锦颇有惊意地看着紫夜,“你们那里?”
紫夜重重点头,“我……我无心跟你抢长恭,你相信我。”
织锦苦笑一声,“你这无心,比我多年的有心要好太多,当年,我若是看透今日的一切,或许,我也能成为你一样的无心。”
“当年?”这一次换做紫夜惑然了,“当年怎么了?”一直想知道织锦与长恭之间为何会疏远如此,或许直接问出来,会知道原因。
织锦的笑容更加苦涩,“佛陀不三宿空桑。有些事,错过了,便是错过,谁也怨不得。”
“王妃娘娘,你方才说什么佛陀,空桑的,到底什么意思?”紫夜忽然想起当初长恭曾经对她说的那句话,脱口问出。
织锦道:“这是一个典故,佛陀不敢在同一颗空桑树下歇息三次,怕的就是对空桑树留了眷恋,菩萨向来重因,所以果都是可以预见的,而我们凡夫俗子往往只是意气用事,无意中种下了恶因,到了果报之时,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紫夜终于明白了长恭那句话的意思,原来从那一天开始,长恭便已下定决心,用心一搏,只求与她沉醉一生。
“傻……”紫夜心中又暖又酸,低喃了一句,眼底一片复杂。
“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四儿激动的声音从王府大门响了起来,紫夜原本高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急切地瞧向了长恭出现的方向,紫夜想掩饰这一瞬间的失态,可惜一切都已尽数落入了织锦的眼中。
“我没事了。”长恭的声音有些疲倦,侧脸朝着四儿吩咐道,“下去给我准备热水,我想沐浴。”
“诺,王爷。”四儿急忙点头退了下去。
不等这正堂中的两名女子开口,长恭已当先开了口,“紫夜,这一路上你也没好好休息,你先去好好休息吧,有些事我明日再跟你说。”
“哦……”紫夜欲言又止,只觉得长恭忽然之间待她冷了许多,不知道是自己多想,亦或是她心里藏了什么,紫夜知道,再问下去,只会让长恭更为心烦,不如让她安静一刻,或许也是好的。
或许,对紫夜来说,避开这样尴尬的一刻,也是好事。
紫夜点了点头,退了下去,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郑妃织锦这样一个温婉痴情女子,到底是错过了什么,才会与长恭有这样相敬如冰的一日?
长恭曾经也喜欢过她的……
一想到这里,紫夜心头一酸,慌忙摇头驱开这个扰乱心神的念头,“骆紫夜啊骆紫夜,你怎么可以让她左右你的情绪?你不可以栽下去,不可以栽下去!”
长恭强吻她的那一幕浮上心头,紫夜只觉得双颊生烫,“高长恭,你可恶!你真的好可恶!你休想得逞,休想!”
紫夜的脚步突然加快,疾步朝着自己的厢房走去。
长恭屏退了丫鬟和下人,正堂陷入了一如既往的安静,只要是长恭与织锦单独相见,便会有这样的安静,令人觉得寒冷。
只是这一次,长恭脸上不再是那样淡淡的笑容,连笑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织锦垂下了头去,走近长恭,轻轻拍了拍长恭的前襟,道:“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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