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黄臻发现上面有移动过的痕迹就麻烦了。”这话也依旧平淡的没有一丝波澜,他突然停住了脚步说了一句:“你们先回去,就说我让你们赶回去让黄臻派人过来善后。”
“主子你……”司空傲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沙华便拉住了他的衣袖,让他不要开口,两个人一个施展轻功,一个骑上了马离开。
两人回想起遇见的风沙,在大漠这么多年,从来没遇见这么古怪的风沙,明明风不大,不足以将人吹上天空,却掀起了一层层黄沙,封住了前路,根本看不清方向。半个时辰在同一个地方转了好几圈完全不能出去,像是四面都有一堵墙,将人困住似的。
一片昏黄沙漠,一颗碧绿的常青树笔直的立在中央,周围荒无人烟,就连一颗杂草都长不出来,天空中白云朵朵,飞着一只雄鹰,雄鹰盘旋上空久久不去,时不时发出类似哀嚎的鸣叫声。
“你出来!”印瞳捏紧了拳头对着周围喊:“我知道你一定在这里,你出来!”
“出来!!!”
声音中包含着的愤怒微微颤抖,高大的身影在风尘址足足呆了四个时辰,别说看到狐狸的影子,就连一丝风也没吹来过,树叶动也不动,一切都像是死物。活着的也只有他和天上的枭了,突然觉得一切都好可笑,风沙这种东西,三个人分为两路,还有第三路是黄臻,偏偏他的人就被困住,另一个人晴空万里无云大大方方走入他的客栈,烧毁了一切,逼死了他的朋友。
他不是第一次见过风沙,其中的古怪更是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气愤,才心寒,为什么自己已经信任了的人会突然将事情恶劣化到现在这种程度?
为什么……偏偏是狸儿背对着自己阻止他救人……
又半个时辰后,天渐渐变得昏黄,他竟然在风尘址呆了整整一个白天,知道自己是等不来那个人的,所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整天的时间中,消磨了他的怒气,留下的只有一肚子的愧疚与寒心。
刚回到黄臻的住址就看见黄臻身上还有伤就坐在大门外带着一大群的将士等着,见到他来了,黄臻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似的:“恩公,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受伤了还站在外头。”印瞳的脸色恢复如常,黄臻眼神有点儿不自在:“我听沙华他们说你担心我办事的进程所以跟了过去,可我还是将事情办砸了。”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印瞳垂下眼眸想着其中的曲折。
黄臻听他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在他心中印瞳的确占着一席不可动摇的地位,并且日益加深,随着年纪越来越大,看着当下年轻人的盛气凌人与聪慧,总觉得自己老了。如果他愿意干一番大事业,自己又怎么不成人之美,就让他拼搏一次,带着自己不多的手下,他们也是年轻气盛,或许真的能在整个大漠创出一番事业也说不定。
回到房间的时候,黄臻又说了一句:“恩公身体也初愈,保重身体才是,也多亏了恩公的提点我才能将漠北最有势力的马贼拿下。”
“时间不早了,黄将军还是快回去休息吧。”印瞳微微眯着眼睛看向窗户外头刮起风的大漠,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也没细想黄臻那句话中的意思。听到关门声后他才叹了一口气,拿起一坛酒就纵身上了自己的房顶。
难怪沙华愿意呆在这么高的地方,冷是冷了点儿,但在有心事的时候,这些冷风无疑是剂很好的良药,将脑子中的不快都吹散了罢。胸腔里的那一丝不平随着呼吸一起动荡,印瞳端起了酒坛就往嘴里灌,辛辣刺鼻的味道进入口腔,仿佛要烧伤喉咙似的。
他从来都不擅长喝酒,因为他一直都认为喝酒误事,喝酒可以让果断的人变得犹豫,可以让精明的人变得糊涂,可以让清醒的人变得混沌,也可以让心细的人变得迟缓。所以他不喝酒,那种东西伤身,此时却是治疗心伤的唯一之法。
而这伤的由来,不知道是胡亥和大冲的死,还是心里那一抹幽白色所造成。
入口的酒越是辣才越容易让他忘记昨天晚上所看到的一切,也忘记今天一整个白天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等待一个连名字也没有的人给自己解释,哦不,他还不是个人。
狐狸,天生狡诈,所以最不该相信的才是,他是一时糊涂做了傻事还是真被那张清冷凌厉的容颜给迷惑,又或者……
“我等你一天了。”
印瞳没有转过头,端起酒坛又喝了一口,酒水撒了满襟,声音却听不出情绪:“是么。”
“你在喝酒?为什么喝酒?”狐狸脸上挂着的表情明显表示他今天心情不错,虽然一整天都在这个房子里头等,但也没有因为所等的人回来晚了而毁了心情。又看了一眼印瞳,这才借着月光看清了印瞳脸上的神情,不禁僵硬了自己略微有些洋洋得意的嘴角。
“为什么喝酒?我为什么喝酒你难道不知道吗?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也不知道吗……只是我不知道你竟然还会出现在我面前,所以我才疑惑。”印瞳放下酒坛,不知是不是因为情绪的问题,今天的酒特别容易醉人,眼神中已经有些不清醒的看着狐狸的脸:“不光是你等我,我也等了你一天。”
多么让人沉醉的美丽容颜,他缓缓伸出手,朝那张脸靠近,在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又落下收回:“是你告诉黄臻的。”
☆、十七
“是你告诉黄臻的。”
这句话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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