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识趣?还真的要打一场?晨羽,你徒弟可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
“都给我住手。”
一个冰冷邪异的男声奄忽响起,声音不大,却在每个人的耳膜里嗡嗡作响。我没有留意到晨羽迅速死灰的脸色,事实上,我什么也没有留意到,那个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带来的巨大的喜悦和担忧瞬间淹没了我。
他的话语仿佛有种不可抗拒的魔力,在魔力的作用下十四个人不约而同放低了手中的法杖扭头看向树林的方向。在那里,在枯萎的林木中央,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他淡然站在那里,银灰长发反射着新月的光辉,法袍漆黑如夜,碧眸一片冰寒。
每一寸精致完美的肌肤都散发着锋锐的冷意,整个人就像一柄绝世利剑,未出鞘杀气就已经让人窒息。
见惯了他和颜悦色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见到他展现出凌厉一面时的模样。现在我静默地看他,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言语来描绘。
从未意识到他如此危险。
也从未意识到过一个人的美竟能够如此动人心魄。
呼吸都在刹那间被抽离,我觉得我就是一只盲目扑火的飞蛾,迷恋于火光的绚烂温暖,明知会被焚烧殆尽,也是飞的义无反顾。
无怨无悔。
那个人见我们的注意力全都转到他的身上,放下抱住胳膊的手就向我们走来。他走的很悠闲,全无防备,晚间的风拂动他的长发和衣角。四合一片寂静,寂静得能听到面料摩擦最细微的窸窣声,像是奏响黑夜的旋律。
他走到离我们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来,狭长的眼睛向我这里飞快一扫。和他眼神相触的瞬间我心头突地一跳,但下一刻他已经移开目光,没有在我身上多做任何停留。
十四个人终于反应过来了,放低的法杖一下子全都抬起。赵乾喝了一句:“你是谁?”口气强硬,但我能听出隐藏在背后的不安。
他看了赵乾一眼,冰雪雕刻的脸上清清楚楚写着蔑视。赵乾被他挑衅的眼神瞧得又怒又怕,刚要再说什么自己的身体就像是被两只无形的大手撕扯,生生从中间裂成两半,白骨和脏器血淋淋洒落一地。
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令人悚然作呕。
他在狂溅的血花中笑的没有一丝温度:“你们都可以去死了。”话音刚落,之前被我用旋转陀螺绞碎手臂的那个人的脑袋就应声掉到地上。
恐怖在升级,大家都被他神出鬼没血腥残暴的杀人方式吓怕了,所有人都不断后退,生怕自己成了死神镰刀下下一个亡魂。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个人喊出来:“他是夜魂!!”
“是我。”夜魂身上笼罩了蓝黑的光芒,光华凝聚在右手,形成一根两米长的玄青色法杖。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使用法杖,不由得多留意了一下。法杖顶端镶嵌了一块紫色玄石,我一看到它就迅即回想起十三岁父亲惨死的情景。
碧法磷石。
“这不……不对啊,”又一个人说话了,连牙关都在打颤,“他……他……他明明不过是sān_jí术士,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怨念和杀意,以我们的灵力,只有一级的魔法师才能给我们这样的压迫感啊。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一点。和他们不同,我在黑夜城堡读了大量的黑魔法书籍,许多法术我即便不会使用也能知道个梗概。我发现在他强大到恐怖的魔力背后,自身的精血正以惊人的速度衰竭着,心中涌起极其强烈的不祥预感。以自身气血转化的强横到变态的灵力……该不会是……
“【魔化】。”正在此时站在我旁边的晨羽咳出一口血,低声说,“他魔化了。”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魔化是sān_jí法术,简单的说是黑部族版本的复仇,但是无论威力还是代价都要比复仇恐怖得多。魔化是将一个人的精血转化为灵力的禁忌之术,魔化期间的黑法师差不多可以说是无敌的,但魔化时间越长,身体的耗损越大,有些魔化甚至会以牺牲性命作为代价。更可怕的是魔化时灵力的爆炸会迅速侵蚀人的精神意志,善良和理智会被一丝丝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杀戮和暴戾。因此魔化的黑法师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嗜血修罗】。
“不!!!不会的!!!”我颤抖着说。
“你是学习黑魔法的,你比我清楚这一点。不要自欺欺人。”
我知道晨羽说的是对的,可就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他疯了么?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他……”
晨羽只是牢牢抓住我的手,脸色惨白。我刚想再说什么,他就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殷红的血。
“老师你——”
“这里黑魔法元素太强了,我……我快扛不住了……”晨羽一边说,一边还在不断呕血。
我这才意识到自夜魂出现,他身上汪洋恣肆的灵力就一直如山崩似海啸向我们涌来。我因为和他是相同的黑暗属性,没什么感觉,晨羽却是和黑暗相克的光明属性,兼之本来就受了伤,在黑魔法持续不断的撞击下肯定备受煎熬。我见他快撑不住了,赶紧使出一个圣盾挡在他身前。黑魔法迅速腐蚀着盾牌表面,我只好又放出一个漆之灵套在圣盾前面。由于同是黑暗属性,夜魂的灵力没有对暗灵盾牌造成任何损害,我见这法子可行,便一面维持着两面盾牌,一面释放守卫之环帮晨羽调理伤势。
效果立竿见影,很快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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