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提议正对铁老爷子心思,哪有不允之理?当下他就欢喜不已地拉着杜明忠直奔后院厢房,旁边龙总镖头一边吩咐下人去做好熬药的诸般准备,一边也乐呵呵跟了过去。练儿自然也是要凑热闹的,自己脚下慢了半拍,被她一拉,催道:“你在想什么呢?走啊,去看看那药是不是真有说的如此之神。”
被这一拉一催,某些模模糊糊升起的感觉就消散了,我笑了一笑,反握住练儿的手,一起紧随其后而去,心里庆幸着今日的顺遂。
到了厢房之中一看,慕容冲仍是面如白纸,躺在榻上牙关紧咬不省人事。杜明忠当下再不敢耽搁,嘱咐备齐几种药材,再亲自操刀将那何首乌沿着纹理分下小半,切成大小不一的各种形状,用纸小心翼翼包好,对众人道:“这千年何首乌药性极强,无需泡制,煎法却来不得半点马虎,头一次需按火候煎出三碗的量给病人服下。第一碗药性薄而温,是为药引;第二碗较第一碗重,而第三碗才是熬出药性精华,其中关节半点不能马虎,这药我还是亲自去煎放心,烦请总镖头给我差个做事稳当的下手。”
龙总镖头当然是义不容辞,不但派了人,自己还想亲自去帮忙打下手,却被杜明忠拦下,他道人多手杂,请大家在这里守着病人,若是发现受不住药性,就要赶紧给他渡气活血,助其吸收药性要紧。
听这么一讲,身上有功夫的就都留了下来以备不时之需。等待最是磨人,左等右等,等得老爷子原地不耐烦转圈,我和练儿依偎在座椅上几乎要睡去之时,这第一碗药才姗姗送来,果然是药性薄温,那碗中的液体清澈见底,若不是带着淡淡颜色和气味,怎么看也不觉得会是熬出来的药汁。
老爷子倒不迟疑,亲自接过来闻了闻,坐在榻边就要给人服下,因慕容冲早已经昏迷的人事不省,龙总镖头便在旁帮忙,两个人忙活一阵,到底是给他全灌了进去。我和练儿在一旁好奇看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盯久了眼花,过上半柱香的功夫,竟真觉得那惨白的面色似乎顺眼一些了。
若说这一次可能还是眼花错觉,等小半个时辰后二碗送来服下,效果就渐渐显出来了。这第二碗药汁明显比第一碗浓稠,看着不再清澈,气味也愈发重。慕容冲服下后,一度脸色很是难看,想到之前杜明忠的嘱咐,老爷子赶紧一掌贴在后背上给他渡气,过了半晌,似是缓了过来,难看的脸色褪去,血色就出现在原本苍白的面上。
“哈哈,有效!当真有效!”老爷子大喜过望,顿时抚掌开怀,拧了两天的眉头终于舒展,练儿见状自然也替他高兴,不禁上前打趣了几句,旁边龙总镖头亦是直点头,屋中一时间其乐融融,一扫之前积郁的许多愁云惨雾。确实,本以为必死无疑的人,如今却柳暗花明,仅仅只是第二碗汤药就见了成效,那之后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而说到担心,脑中就不期然浮现出另一个人,或是最近几日陪铁珊瑚的时间太多,也习惯了多操这一份心,想着慕容冲好转她也有必要知道,何况这里几位高手守着,即使要渡气活血也定轮不到自己。所以当众人皆大欢喜之时,我在后面对练儿做了个要出去手势,笑着对她摆摆手,然后就悄悄退了出来。
出了厢房,本想往铁珊瑚所展居住的右后院去,然长廊迂行绕庭,走到半途,却意外瞥见远处一间青灰色飞檐的石亭中,正满是青烟缭绕,有人在其中忙忙碌碌,离得老远也能闻到一股子药材的味道。
本以为煎药定是设在灶房一类的地方,孰料在这里看到,也不知其中有什么讲究,莫非是为了通风?出于好奇走近些一瞧,但见青烟之中两名龙总镖头指派的杂役正忙着添柴煽火,却唯独不见那杜明忠,他之前说煎药半点不能马虎,如今不见了人岂不是说不过去?
虽然心头奇怪,但终究是没有上前,一来那两名杂役已守着火忙得抬不起头,不太好打扰;二来练儿不在身边,与人交流方面甚是不便,也不想再比比划划半天。于是只看了几眼便径直走开往目的地去,再拐了几个弯,却又与迎面而来的铁珊瑚不期而遇。
这丫头今日穿了一身素,外衫是牙色,连发饰也是素白锁银边,清雅归清雅,远远看着冷不丁有那么点披麻戴孝的感觉,她之前并未立即发现我,当迎面见到时显然怔了一怔,而后眼神游移道:“真巧,闲来无事散个步也能遇上……”
笑一笑,这谎太不高明,自入住以来,铁珊瑚就不曾在长安镖局里随意走动过,何况,哪儿有散步还拎着剑的道理?
这道理她其实自己也明白,见我含笑不表态,到底是挂不住,冷着脸改口道:“好吧,我是想去看看那姓应的家伙,练姐姐昨天夜里逼供如何了?若是还不肯招,我不介意割他身上几件零碎,你可要一起来看?”
此时的铁珊瑚尚不知某人已得了生机之事,自己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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