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了一声,赶紧捶了小亚一拳叫他闭嘴,这孙子正经事不研究净想着恶心人。小亚无辜嗷了一声,装出一脸严肃模样教训我说,不要逃避问题,要学会正视问题分析问题。我恶心坏了,用力呸了他一口,说滚一边儿去,又不是上马大胡子的政治课,鬼跟你科学教育,赶紧说正经的。
小亚眉眼一转,嘻嘻一笑,说正经的也有,那家人晚上要带我们去开荤,吃饱喝足了咱再去看宅子。
这下我乐了,说那敢情好,我得养精蓄锐,怎么着也得吃他个三天不饿。
小亚点头,说就是这么回事。末了又嘱咐我说,反正准备道具的事儿我也插不上手,不如趁大中午太阳好睡一觉补补能量,等晚上出门时再起来。
我心想也是,就安稳睡觉去了。
一觉睡得安逸,起来时快下午六点了。
我抬眼四下瞅,发现宿舍里没人。三儿他们去了网吧我能理解,可小亚又跑哪去了。我不放心,就打电话找他,结果这孙子说他在外面打印东西,叫我直接穿好衣服下楼,顺便把他放在床头的包一起背下来。
我闹不清他什么意图,就照做了。
小亚选的打印店离学校最远,地儿偏,生意一直不咋地,我还好奇他为什么跑这里来,他说这里人少,东西比较好弄。我正想问他神神秘秘捣鼓了些啥,没想我还未开口他就回了我一句,说晚上你就知道了。
我耸肩,这孙子这么有大将之风,看样今晚必定成功,那就随他去吧。
吃了晚饭到了宅子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一进门小亚就直皱眉,问男主人他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臭了。男主人很抱歉笑了笑,说老房子容易返潮,出事后一直没人住这儿,估计屋里憋了些霉味没散尽。
小亚摇头,说不是,你这里的味道更像烂了什么的腐味,保不准就是那只鬼的尸臭味。
见男主人一脸吃了大便的模样,我抽抽鼻子,认真嗅了嗅。却是没闻到什么怪味,我想,大概有灵力的人都是狗鼻子吧。
小亚开始做准备活动了,我跟那对夫妻都很茫然,站在一旁观看。小亚见我们三个人都如临大敌的样儿,就笑对我们说不用太紧张,那鬼出来作祟的时间都在午夜,你们现在大可放心地看电视上网。
可饶是小亚如此打趣,那夫妻二人的脸色也没好看多少。毕竟家里住了个要人命的东西,换谁谁也轻松不了。
自然,这时就需要我这个临时助手出马了——
我咳咳清了清嗓子,放低声调故作沉稳说,叔叔啊,你信他,他说没事儿保准没事儿!那什么,反正咱们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咱仨斗个地主呗?一张一毛你看成不?
……
叔叔的大便脸更黑了……
小亚是有一手,这时候一点不慌,动作干净利落有条理,完全不像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半吊子。他先把屋内除了阳台和大门之外能打开的门全部打开,再从背包里掏出他上午买的一吊纸钱,拆开,每个屋子都洋洋撒上一大把,直到地面不多不少全均匀铺满,才停了手。
我问他这是要做什么,他说这鬼生前憋屈,死后估计也没受过什么香火,我先弄点纸钱引他出来,等驱鬼的时候也好办一些。
可结果这招似乎不太奏效,一引就引了近两个多小时,期间地上的纸钱纹丝不动,直到男主人把下晚自习的女儿接回来,进了屋,屋里的纸钱才有了动静。
一瞬间,纸钱像活了一样,轻飘飘从各个方向往客厅里刮去,打着旋落在了同一个地点……
我看这场景实在是不寒而栗,漫天纸钱洋洋洒洒跟清明节上坟似的,吓都能活吓死个人,更别说这些纸钱看似无章法乱飘,实则都选了客厅中的沙发脚做落脚点,真他娘的活见鬼了。
从女儿进门起小亚脸色就很不好看,他一直注意着女儿的一举一动,认真程度好似人家姑娘身上能开出花来。我撞他肩膀,问他这鬼现在在哪,在我们中间还是在那小女孩身上,我们这样有危险不。
听了我的话,夫妻二人同时露出渴求答案的眼神。小亚环顾一周,很是凝重地摇了摇头,说既然你们女儿回来鬼才现身,那说明这鬼之前一定附身在你女儿身上。你女儿现在看着像正常人,实则已经被鬼气侵蚀的很严重了,等鬼彻底脱离她时后遗症就显现了。
母亲大骇,没等小亚说完一屁股瘫在地上,眼泪不自主地哗哗流。
我哪能眼见一个本就担惊受怕的母亲这么哭,就意图拆小亚的台,好宽慰宽慰这濒临崩溃的夫妻俩。我很冲地问小亚怎么这么肯定,没谱儿事少乱说,别随便吓唬人。
小亚深深看了我一眼,表示他懂我的意思,可实际情况确实不乐观,他说这女孩走路膝盖已经不打弯儿了,完全不是人的走法了,再拖下去没有好处,今天晚上能整就整吧,不能拖了!
对于马上驱鬼的做法我深表赞同,毕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可不像三叔那老匹夫,凡事都先讲个条件再谈判。
我这边还在气哼哼想,小亚那边已经行动了。
他先从厨房拿了一个小碗装上小米,插上自己带来的三柱香,再让男主人在纸钱堆前把香点上,像摆贡一样拜上一拜。接着又让母亲陪女儿进卧室坐到床上,再不要下地。又找父亲拿出水桶接一大桶凉水,把他一早研磨成粉的朱砂泡起来,搞成一桶红朱砂水备用。
香不紧不慢燃烧,小亚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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