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孙科顿时急了眼,声音压得更低,问:“真是你做的?”
孙正威低声说:“路是我探的,我只带着人堵在下面,没上去。”
“那谁上去的?”
“猴子带人上去的。”
孙科问:“猴子呢?”
“早跑了!”
“哪些人知道这事?封口封严了吗?”
孙正威点头,朝边上一个一个二十五六岁、略有点胖的小青年使了个眼神。
孙科会意,这件事秦松也有参与,他知情,那就不必再在这里问孙正威了。他对孙正威说道:“你就安心在医院住着,别的事我会安排,警察问你什么都不要说。”
许澄给出张名片递给孙正威,说:“这是律师的电话。”都是混了这么多年的人,有些话也不必她再交待。
看完孙正威,许澄和孙科从病房出来,顺道把秦松给领走了。
司机开车,许澄和孙科坐在坐座上,秦松坐在副驾驶位上。
许澄说:“秦松,你说说到底这是怎么回事,先从小敏说起吧,拣要紧的长话短说。”
孙科说道:“小敏的事我来说吧。小敏是威仔的女朋友,还在念大学。因为家里穷,暑期想挣外快,去了肖业的场子当服务员不到一个月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许澄问:“什么叫不明不白?”
孙科说:“那天晚上肖业请人喝酒,用的包房就是小敏看的那间。半夜的时候,小敏跳楼死了,尸体当天晚上就被警察拖走,第二天就送去了火葬场。后来我威仔从小敏要好的一个姐妹那打听到,小敏是裸着跳的楼,死时身上到处都是瘀伤。肖业有钱用钱把这事压了下来,小敏家在外地又是农村人没钱没势的……”余下的不用他说,他相信许澄也懂。以肖业的权势和钱势,他们只能吃这个哑巴亏。死了人,赔点钱,了事。现场一被处事,尸体被火化,一家子又穷又没势的外乡人,告状喊冤都没门。
许澄懂了。孙正威这是给女朋友报仇啊。以前动不了肖业,肖业倒台了,自然得趁机一棒子敲死他。她问:“猴子又是什么人?”
“猴子是小敏的表哥,小混混一个,因为小敏的关系,他和威仔走得很近,威仔平时也很照顾他。”
许澄叹道:“阿威算是有情有义,我没看错他。”她对秦松说:“秦松,你们是怎么把肖业弄死的?”
秦松说:“猴子和威哥一直记着小敏的死,小敏的骨灰盒现在还放在威哥房里,威哥看到就伤心,我还看到过威哥对着小敏的骨灰盒偷哭。”
许澄默,心说:“我没让你说这个啊。”她问:“然后呢?”
“肖业垮台完蛋的事大家都知道,大家还知道许总收了他的公司只给了他一个亿。想这一个亿是多少钱啊,指不定哪天他拿着这一个亿就又翻身了,摔一个跟斗不代表他就永远翻不了
身。威哥说,小敏的仇还没报,猴子到威哥这吃饭,听到威哥说这个,就说要弄肖业给小敏报仇,要肖业血债血偿,让小敏安息瞑目。威哥琢磨了一夜,把猴子叫来,说这事能弄。”
许澄知道秦松和孙正威是住在一起的。她问:“这事是你们三人合计的?”
“威哥出的主意喊的人,我们听威哥安排。弄肖业是让猴子上去办的,我们全守在下面。完事第二天威哥把自己银行的所有存款提出来全给了猴子让他有多远走多远,要是过几年没动静让他再回老家。至于猴子去哪,除了猴子估计就只有威哥知道。威哥跟猴子说,肖业树大根深背景厚,如果有谁看出苗头想查肖业的死因,就一定会查出来,查到就只有死路一条。猴子被吓得够呛,拿了钱就跑了。”
许澄问:“孙正威给了猴子多少钱?”
“三十万。威哥说那是攒来娶小敏的,猴子替小敏报了仇,那钱就算是猴子的了。”
许澄又暗默两秒,心说:“弄人命的事怎么还找个这么多话的啊!问的不问的,一头脑的全倒了。”她对秦松说:“秦松,这事在车上说过就算了,以后这事你得烂在肚子里,对谁都不要再提起。你也是这事的主谋之一,现在又有人查,只要露出点风,立即就能让人查到你头上,到时候你不是死刑也是死缓,这里面的关系你一定要想明白。”
“许总放心,这事情我分得清楚。也就是你和孙哥问起是要帮忙平下这事,我不敢瞒,这才全都说的。”
许澄满意地点点头,说:“以后你就跟在阿科身边,凡事不要冒头露脸,低调点。”
孙科也明白许澄的意思,让他看着这么个重要参与份子。有他看着,万一秦松这里有点什么事,他和许澄也好应对,不至于出差子。这比让秦松跑路安全得多,以现在的警力网络,跑路不仅不好跑,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倒不如就地蜇伏。
许澄想了想,让孙科把那天晚上跟着孙正威弄事的人也都探一探,怕那帮人里有人露风。这事要是没露风,警察那边要是没点线索证据,不可能直接就过来逮孙正威。她又对孙科说:“阿威给猴子的三十万得填上,三十万不是笔小数目,又处在这事上,警察一定会查他这三十万的去向。明早你到我这里来拿三十万,去替阿威买套房,就说阿威那三十万提出来交给你了,让你替他买房。”
孙科叫道:“许总,你看这事已经给您惹了麻烦,怎么还劳您出钱,这钱我出。”
许澄摆手说:“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就不要多说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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