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是精神过于紧张了。卓彦说。
午夜惊醒后全身汗湿,翻来覆去无论怎样也没法安睡。房间里一片死寂,黑暗中隐约见着家具轮廓。涔涔汗水沿额角淌下,我盯着半开的房门,脑海里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我害怕是那老女人阴魂不散想要带走我。潜意识里被遗忘的幼时惊惧心理瞬间折返。我不敢面向门,因害怕会见着她。也不敢背对门,怕她的手会突然伸向颈间。
仰面躺在卓彦身边,酒后弥醉的她睡得沉酣。
我感觉到心脏在黑暗里突突跳动,牵扯喉咙里某根神经,紧接着是一阵撕扯,抽痛自心脏左下角起,延伸至指尖血管末梢。反复十几次,消失不见。
2
我自己也不太能确定那个人是如何出现的。推算大至是从卓彦决定再去找一份工作开始,变化就做好了预备式。
并不意外,只是很久以来担心的事情突然间发生,感到结局不可变似的无可耐何。常给别人找好各种各样的理由,僻如新鲜的诱惑本身并非过错,我们不能以自己的观念去定义其他人的是非。如此对自己进行疏导,无非是渴望能过的平稳长久。
然后我自己也常常会想,所谓忠贞。是什么?
我对自己微笑。答案给出很多种,却没有一样可以说,如果你不去遵守,你就会死掉或者其他任何万劫不复的结局。一厢情愿的坚持去做某件事情,是忠贞。至死未逾,是忠贞。相信亦是一种忠贞。不过所有这些都是可变的,随时间境况转移消失,皆属自然。
我只能认为,忠贞也可变。哪怕仅仅维持一秒种,也能够产生忠贞的状态。这样想来,一切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不知该选择如何相信。因着无法相信,遂不能按照任何指定的规则行事。于是只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处理事情发生后的结果。
有天在网上看见有不认识的人留言给我。
意思大至是说,人们总是想着别人应该原谅自己,而从不肯让自己原谅别人。自己不是海,于是希望对方是海。我第一次翻看那回贴时是有些气愤的,像被别人指着鼻子。转天又去看,却不无道理。
至少我确实从未想过,要去原谅别人什么。我确实一直都固执的认为原谅或不原谅事实都无以改变,不如一直仇视。怀着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俗称狗改不了吃屎的定义去认知每一个人。
母亲说我这是彻底随了父亲的性格,心胸狭隘。我从没否认过,她这样说,我就在一边轻轻扬起唇角。既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是对,也不是对母亲这样的判断表示讥讽或排斥。
只不过应了幕青那句没有完美人性的话。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缺陷。多疑,猜忌,心胸狭隘。
这是我本性中的一部分。难以克服,不停滋生繁衍。
无论自己是怎样,我不想心爱的人有一天搂着别的女孩子。想要能一直一直守着什么不变。可事情依旧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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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卓彦说晚上同事聚餐,随后还有一个朋友的私人生日聚会。要很晚才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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