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唯的手机响起来,她连忙关上车门出去接听。尽管外面正下着雪而她衣服单薄。
“唯唯,是我海波。”黄海波的电话。
“哦,知道。”苏唯小声作答。
“你在外面?”黄海波听到了汽车经过的声音。
“嗯,有事情要去处理,在外面。”苏唯看着车里的那张睡脸。
“哦,那你忙过了给我打吧。”黄海波并无多言多语。
“好。”苏唯看着那双眼睛渐渐睁开,一丝睡意朦胧中,带着潮湿的神情,“我挂了。”她没等到黄海波说话,就挂了电话。她透过车窗看着她也在看她,潮湿的眼神中,苏唯听见自己的心说了两个字:沦陷。
最后苏唯带着童瑀去了麦当劳——临近除夕,好多餐馆都歇业了。
有多久没有去过麦当劳了?苏唯记不得,好像很久,因为她似乎都不知道食物的大概价格,又好像很近,她还能回忆起麦乐鸡棉棉的口感。她们点了一个吉士汉堡一个麦辣鸡腿堡,两杯咖啡,一个菠萝派一个草莓派。童瑀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什么都没有吃,已经饿得快说不出话了。来不及往咖啡里加奶液就开始喝起来,忍不住一皱眉头。苏唯看在眼里,放下自己的汉堡,把自己咖啡的奶液倒进童瑀的咖啡里,又放了两包砂糖。
童瑀抬头看着她,眼神有点受宠若惊。苏唯看着她晶亮亮的眼睛,一时间有点惊惶失措,差点碰倒咖啡杯。童瑀嘴角还挂着一丝汉堡的沙拉酱,她丝毫未察觉,几口就干掉了一大个汉堡,接着开始吃草莓派。太烫了,她吐着舌头,呼着气,可爱极了。苏唯想拿起纸巾帮她擦拭嘴角的食物,但是她没有勇气。她几次拿起纸巾,却都往自己脸上擦。
苏唯谨遵淑女的风范,小口小口的吃着汉堡——她基本不来快餐店,但是习惯让她全程都要维持良好的进食礼仪。此时苏唯看着她,可爱的吃相,忍不住笑了,温柔的说:“慢慢吃嘛,不要噎着了。”
童瑀听了,马上放满了速度,也吃得有模有样来。她觉得老板这句话是在说她刚才没有吃相,她觉得有点窘,于是刚开始敢看苏唯的眼睛,这会儿又溜到别处去了。苏唯察觉了,她很想说点什么,却干巴巴的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机械的咀嚼着食物。
王府井门口,苏唯要送她回家,她说自己搭乘公交车很方便。童瑀是认为不能再麻烦老板了,人家还病着呢,开车带自己吃了东西,难道还要负责送回家?童瑀站在站台上等车的时候,苏唯在街这边看着她瘦瘦高高的样子,在车来车往的背景下,像一匹迷路的骏马。
第六章
童瑀回家刚躺下,电话来了。她盯了几秒钟,还是接听了。
“童童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啊?”一个非常好听的女声响在手机的另一边。
“应该……应该过了明天吧。”童瑀思索了一下,没有说自己今天就放假了。
“那我来你公司找你吧……”对方说。
“不要,你不要来,放假了我知道来陪你。”不等对方说完,童瑀急不可耐的就表示出不愿意。
“童童,今天晚上我给你做饭。”
“知道了。我还在上班呢,不说了哦。”挂掉电话,童瑀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中。
苏唯并未告诉任何人她昨晚住在医院的事情,她今天还是很有精神地陪着黄海波的父母逛锦里,又带他们去吃了著名的夫妻肺片、钟水饺、担担面。傍晚的时候,一行人在琴台路吃川菜,又买了不少四川的土产例如茶叶、豆瓣什么的,权当是图个新鲜一样让黄父黄母带回去。等到终于送他们去了酒店后,苏唯才觉得脑袋一阵阵的发沉,她今天并没有吃药巩固。
黄海波和他父母明天就要乘飞机回北京了,今天晚上,黄海波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和苏唯共度良辰了。他爱她,他不善于表达,却始终认为她清楚。她清楚,她从来都清楚,她因为清楚才放心。可是,今天,苏唯在心里一遍遍回放的,却是童瑀疲惫的神态,和她落单骏马般孤独的背影。
可是这个男人,这个相隔了13个小时时差的男人,千万里赶来,只是为了给自己戴上一条“你值得”的昂贵项链,为了她,他甚至没有立即回到自己的家乡。苏唯心软了,她在他的酒店房间里,褪下了一身疲惫。男人欣喜,女人恍惚。苏唯头痛欲裂,却还要为了某些理由和借口来说服自己迎合这个无辜的男人。
他沉沉睡去,她在半夜裹起一条毛毯站在窗前,一脸怆然。
童瑀在小南街的一幢居民楼里,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和对面坐着的女人,举起酒杯:欢迎回来。
苏唯看着窗外发呆的时候,童瑀在一阵伊丽莎白雅顿的香水味下纠缠。女人细腻柔滑的肌肤在她手里似乎在融化,她纤细修长的手指抚过的地方,仿佛泛着一层金色的光芒。女人唤着她,她并无回应,潮湿的空气里,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那么熟悉和热烈。
女人睡去,她穿着睡衣站在窗前,一脸怆然。她想起了那个生病的女人,在她的怀里那么轻那么无助。她抱着她,像抱着个宝贝一样急步朝医院赶去,冬夜的风那么寒冷,她却只闻到了那个令她魂牵梦萦的味道。一种成shú_nǚ人的香,那么轻易的,占据了她全部的记忆痕迹。
两个半夜看着窗外的女人,一样怆然的呼吸声。
除夕。苏唯在北京黄海波的家里,以一个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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