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恨你嘛?”说出来,白煌自己都很疑惑,他觉得自己是恨上官浩宇的,毕竟上官浩宇对自己做得事情的确很残忍,但是,是真的恨麽,他不确定。
这样芜杂的情绪实在没有意义,白煌替上官浩宇将腰带扣好后,依旧将人打横抱起,送进一间竹屋的床上。
昏迷着的上官浩宇看着格外无害,就像一只舒展在阳光下的白梅。白煌一时间有些迷糊,他曾经这样照顾过上官浩宇很久,一直到那件事发生。
那件事情发生后,白煌每见一次上官浩宇都会觉得无比的愤怒,同时又惊惧无比,不仅仅是怕上官浩宇,还是对信任破灭后一种无法忍受的恐惧。他曾经如此信任过这个人,但这个人却猝不及防地捅了自己一刀。
“为什么要那么做?”上官浩宇从来没有向自己解释过为什么,这是白煌无法容忍的另一件事,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却一个理由也没有,表现得还是那样若无其事。
“我要听一个解释。”白煌内心这样想着,脸上带着决绝,否则就杀了他好了。
昏迷中的上官浩宇似乎感受到了不安,眉头紧紧蹙了起来,惨白的唇微微张开似乎喃喃说了什么:“白煌……”后面的字实在太轻,饶是耳力过人的白煌也没有听出对方在说什么。也许对方并没有说出口,这几个字从来都是上官浩宇心里最深的秘密。
我喜欢你,上官浩宇说不出口,所以白煌自然也不知道或者说不相信。
昏迷中的上官浩宇做了一个梦,梦境里大大咧咧的狐狸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自己的请求:“开什么玩笑,我还要去找之言呢。”明明是那么小心翼翼而又真挚地期待着,可是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理智被妒火烧穿的上官浩宇做了一件自己想来都觉得可怕的事情。他用法力定住了对自己毫无保留全心全意地信任着的白煌,然后狠狠地用自己的手穿透进对方的肚子里。手狠狠探进去时,他还能感觉道白煌因为疼痛而痉挛。
如果不能变成人,白煌就不能去找那个之言了。如果必须依赖自己的法力才能维持人形,那么白煌就不能离开自己身边了。
白煌的元丹很快就被握在手心中,冰冰凉凉的,像极了白煌眼角因为疼痛冒出的眼泪。上官浩宇皱着眉看着小狐狸湿润的眼睛,慢慢微笑起来:“不可以。”
在因为疼痛而昏睡前,白煌的表情都是疼痛而又憎恨的,上官浩宇觉得心里冰凉冰凉的像极了冬日被白雪覆盖的荒原,却又有一把火灼烧着心肺。
然后,他抬手做了一件让自己无比后悔的事情,他将那颗染满血气的元丹吞进了自己体内。白煌并没有看见这一幕,被开膛破肚的痛楚让他晕了过去。
元丹带着白煌的妖力,初初进入自己身体时便与体内的真气冲撞了起来,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对碰让上官浩宇痛得不断发颤,可还是得意的,这只狐狸终究无法离开了。
“不、不……”深深陷在梦魇里,无法挣脱,上官浩宇不由伸出手乱挥着,他不想这样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梦境并没有因为上官浩宇的不情愿而停止,往后的日子他每一日都受着煎熬,真气冲撞时简直是痛到一次次死过去再醒过来,每一次从黑暗中醒过来,都无比失落,那个一直陪着自己的狐狸再也不会守在他身边,甚至看向他的眼神都是毫不保留的怨愤。
直到有一天,体内的真气终于和白煌的妖丹融合在一起,再也不会因为剧烈地冲撞而让他痛苦难捱。他终于可以若无其事地带着白煌去抓捕妖精,而不会因为白煌仇视的眼神痛入骨髓。
就这么练得铁面无心,就这么练得冷清之极,越来越像师兄说得修仙之人。但是还是会自责,那只快活无比的小狐狸从此再也没了笑容。
那句来不及说出的“喜欢”终究再无倾诉的可能。
“唔~”上官浩宇不愿意再回忆下去了,后来的事情越来越痛苦,他实在无法再忍耐下去,凭着一股顽强的精神力他终于慢慢睁开眼。
天空还是黑的,上官浩宇还有些楞,只是瞪着竹屋的屋顶,慢慢苦笑起来,师兄你说错了,我哪里适合修仙了,我带着这样的执念怎么能无欲无求。
上官浩宇沉思着,知道一声轻微的嘤咛在耳边响起。上官浩宇不由自主地侧过身,白色的狐狸蜷缩在身侧,小小的肚子因为呼吸而起起伏伏,上官浩宇心下顿时柔软成一片,手也慢慢地伸向那只小小的狐狸。
多久了,白煌原先死活要和自己共享一张床,自己怎么赶也赶不走,然而那件事发生以后,白煌再也不肯靠近他,如今白煌居然自己睡在了自己身边。
然而手还没有触碰到白煌,白煌一惊睁开了眼睛,上官浩宇的手不由得停顿住,然后慢慢收回。白煌的眼神里是无法克制的戒备。
房间里一下子寂静得可怕。好半晌白煌才僵硬地问道:“你醒了?”
上官浩宇依旧看着竹屋的屋顶,声音低低沉沉的:“嗯……水。”
白煌烦躁地抓抓自己头,往床下跳去,落地时化作一个翩翩美男,小心翼翼地从桌边倒了一杯水递到上官浩宇嘴边。
借着白煌的手喝掉一杯水后,上官浩宇似乎终于回复了一点气力,靠坐在床头,静静看着窗外洒进的月光。
见上官浩宇这样,白煌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替对方将被子往上面拉拉,模模糊糊地道:“我等下去隔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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