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场上不要逞能冲动,要保命,只有活着你才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真相,不要被一时的名利所蒙蔽了双眼。禅心经常会跑出去修行,不会时时刻刻的都陪着你,那种时候你尤其要自保。魔岩门你最好不要靠近,那不是你们可以破得了的东西。那个申屠宇也要小心,你的封元帅不是他的对手。”
赵永昼有些不耐烦了,“你说的好像我们根本打不赢这场仗一样。”
念一:“……不要小看申屠宇。”
赵永昼:“巨澜只有几十万的人口,我们有三十万的大军,依我看,用不着一年,巨澜一定投降。除非他们想灭国。”
“说的没错。你们三十万的大军,对抗的只有申屠宇一人而已。”念一波澜不惊的道出真相。
赵永昼愣大了眼睛。
念一无奈似得叹息,“这应该是你的元帅考虑的事,你一个小兵,在战场上遇着了申屠宇躲远点,也不要靠近魔岩门,时时跟着禅心,便可保你平安。”
赵永昼拧着眉没有反驳什么。
后来事实证明那天晚上念一的话赵永昼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钦差使者的马队出事了。护送的羽林卫全部死亡,静和郡主不知所踪。消息传到军中,立马炸开了锅。是土匪吗?不可能。没有那只土匪敢劫持钦差使者。三十个羽林卫全部被弯月刀所割喉杀死,如此利落的刀法,除了申屠宇豢养的药人,再无其他。
“是巨澜人做的吗?已经确定了吗?”
赵永昼在中军帐外站岗,此刻能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嚷嚷声。
“除了他们不可能还有别人!”
“巨澜人难道潜入琼州府,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杀光了羽林卫,然后劫持了郡主吗?”
“不可能是大队人马,可能是申屠宇手底下的‘药人’,这些人被制作成了杀人武器,能够以一当百。而且看羽林卫身上的刀口,干净利落,对方说不定只有一个人!”
“什么?一个人就劫持了郡主?不可能吧。”
“真是那样的话的确我们察觉不到。对方可能先扮作我们的人混入琼州府,追上郡主,杀死了羽林卫。”
“如果真是一个人的话,我知道对方是谁了。”
这个声音,是封不染。
封不染:“在三清县的时候,我碰上过这个人。当时我和二皇子两个人,却还是被他逃走了。”
将领们发出惊叹,“封元帅和二殿下都抓不住的人?”
“是什么人这么可怕?”
封不染:“这个人是巨澜王室贵族,人称‘佛陀王子’,却是申屠宇最成功的‘药人’,经历了申屠宇各种非人道的改造,从一千个实验素材里活下来的最后一人,迄今为止,谁也没能打败他。申屠宇的‘药人’成功量并不高,要不然现在战场上遍地都是‘佛陀’,这仗也不用打了。除了‘佛陀’,能够在一瞬之间取三十羽林卫之性命的巨澜杀手并不存在。”
“这个申屠宇究竟想做什么?”赵永德大将军显然盛怒了,“难不成真想以区区小国、凭借这样卑鄙的手段来吞并大荣么?他也不怕被撑死。”
是啊,申屠宇究竟想做什么呢。让一个‘佛陀王子’来把大荣的三十万大军摆平么?显然不可能吧。而且那个佛陀王子,看来就是那次在河馆遇到的……那个巨澜贵族?赵永昼心里想着。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等着申屠宇来要挟咱们吗?魔岩门还尚让我等心力交瘁,现在还想用郡主来做什么?”
“难道做一个女佛陀?来杀我们吗?”
将领们开起了脑洞。
“把郡主做成杀人工具,然后还给我们?”
“申屠宇简直就是恶魔!”
封不染拍拍桌子制止他们继续探讨这个问题,一锤定音:“三日后,攻打魔岩门。”
将领们出来的时候有的还在小声嘀咕:“元帅这是什么意思,不管郡主的死活了吗?”
“听说他和郡主以前订过亲,后来吹了,就一直怀恨在心。这次八成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报当年的仇。”
“真是阴险的人。”
“这样的人是如何当上主帅的?皇上到底怎么想的?难道真想把皇位传给二皇子?”
“太荒唐了!二皇子当年就是德行有亏成为了废太子,这样的人皇上怎么可能传位给他。”
说着这些话的将领又跟着进了赵家的军帐,看来大哥果真在军中罗织党羽,至少现在军中的六个军队的将领们,有一半都是大皇子党的人。
赵永昼虽然对调兵遣将的事不太熟悉,但他也明白,在战场上如果将帅不和,是很难打胜仗的。能够一年结束的战争,也会因此持续上很多年。吃亏的还是社会最底层的百姓和在战场上拼命的士兵,而主导战争走向的上层政党们,却是借着这场战争在拉帮结派、罗织党羽,最终的目的,无疑是京城里的帝位之争。
看来容和帝是真的老了,至少也是日落西山了,否则他不应该会由着他的儿子们这样胡来。京城里现在一定比战场上热闹百倍,皇子们的信件一封接着一封的飞来战场。小小巨澜不足畏惧,重要的是要擦亮双眼看看谁才是真正的主子,划分好阵营。一旦容和帝咽气,那时候真正的战争才开始了呢。
云衡熬了新药,赵永昼端着走进了中军帐,封不染正盯着手里来自京城的密函脸色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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