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祝悾身后一直未做声的另一人谨慎而仔细的看着被扔满地的卷轴和三张草纸,想从其中找出不同来。
草纸?哪来的草纸?
蓦然间众人目光齐锁相尤显突兀的三张草纸。
“谁丢的?”有人大喊道。
这时就见童辛对火式小公子道:“让你别胡闹,就算祝庄主他有三急也用不上你的草纸。什么?你说什么,太小声了我听不见。”童辛把耳朵贴着很近火式公子,“你说草纸是给祝庄主擦脸的,他的汗快把妆给弄花了。可那草纸糙得可是擦屁股都嫌擦得痔症发作,怎么能擦脸。”
祝悾则做贼心虚的一手捂住脸。
祝悾此举无疑是欲盖弥彰,反而引来不少的人注意了。
“你说什么?”童辛又来了,“你说祝庄主他是因为兔唇、龅牙、猪腰子脸才常年戴着面具的。你怎么能这样说,太失礼了。”
就算火式小公子能说话也,“……”
童辛还在继续,“虽然这个祝庄主的嘴唇一片顶别人两片,你也不能这么说。”
祝悾:“……”
“这位公子,”妙音先生慢慢踱步过来,“祝庄主他有容人之量,你不能如此一而再的无理取闹。祝庄主之所以会常年戴面具,是因为年轻时曾经做错一事,逼得兄长出家为僧,从此庄主发誓,如不振兴祝家庄他无脸示人。”
“不错,这是武林中人尽皆知的。”有人附和道。
“那祝庄主可知,”段君恒不知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出家兄长的法号为何?”
在座不少人都不知道。
祝悾则一脸我当然知道的表情,“法号,本明。”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有人发现祝悾的脸色蓦然一变。
童辛就见在树林和老行脚僧交手的老妇人最先走进厅中,老行脚僧在后。
门外地上躺着一串被捆绑着的祝家家丁。
老妇人怒指祝悾,“这人不是我丈夫,他们三个是一伙的,冒充我丈夫意在挑唆各位与朝廷为敌的。”
在座的武林人士皆诧异,方想再看那冒牌祝悾,烟雾弹炸响。
浓烟乍起,甚是刺激眼睛,令人不禁闭眼。
等烟雾散去,上座哪里还有那三人的踪影,就连火式小公子也不见了。
段君恒心头莫名一紧,所幸一抹红及时映入眼中,才不由得松了口气。
段君恒走向依然保持着坐姿的童辛,见他两眼瞪得愣大,泪水直流,“瞪那么大个眼睛做什么?不酸吗?”
童辛依然不眨眼,很肯定的告诉段君恒,“酸。”
“那就闭上眼睛。”
童辛内牛满面一大碗的,“这不是合不上了吗?”
段君恒这才发现童辛被人封了穴道,难怪这么安分。
刚一解开穴道,童辛就抱着眼睛嗷嗷大叫,“瞎了,瞎了,要瞎了……”
段君恒伸手给他揉按眼睛周围的穴道,缓解酸痛。
童辛顶着两个通红的眼睛,嘻嘻一笑,“师兄对我真好,我要以身相许报答师兄。”
段君恒指头改按为戳,童辛再度抱着眼睛嗷嗷大叫。
话说当年,前任祝家庄庄主有两子,长子便是老行脚僧本明,次子祝悾是老庄主的老来子甚得宠爱,本明对这个弟弟也是爱护有加。
在祝老庄主去世后,本明继承家业,可祝悾不服先夺本明的未婚妻,也就是那老妇人,再夺家产,逼得兄长心灰意冷出家为僧。
本明虽然云游四海居无定所,但每年总会回祝家庄一趟,让已是他弟媳的老妇人给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权当赎罪。
所以跟随本明多年的段君恒是见过祝悾的。
而祝夫人虽然与祝悾的没感情,多时在庵堂礼佛,但相处多年在祝悾被人取代后还是能感觉到不同来。而且庄子里奴仆又几乎全部换成了生面孔。
祝夫人在察觉到不对后面上不动声色,估摸着本明也该回来了,便暗中开始部署,只待本明一回便动手。
祝夫人带本明进庄后,先是救了重伤的祝悾,后逐一抓拿庄中的生面孔,直到清理干净庄里的可疑之人后方进大厅当面揭露假祝悾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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