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么激动么?又不是写给你的。看到“飞”过去的丫鬟。乌恩内心默默吐槽。
寻着那名丫鬟去的方向,乌恩跟着走过来,发现是灵堂。
风一阵阵的穿过窗户,鼓起的白幡在风中胡乱的飘荡,堂上摆着空棺五具。白衣素缟的柳惜音跪在还烧着冥纸的铜盆前,丫鬟站在一旁,柳惜音紧紧的攥着信看着,就好像那张薄薄的信纸能带给她坚持下去的力量。
除了第一天,乌恩来祭拜过一次后,就没再往柳府的这边来过,她是真担心柳惜音一家五口人的冤魂出来找她算账。
大叔大嫂你们行行好,别来找我麻烦呀,我虽然现在是西夏人,但是从没杀过好人啊......
乌恩内心祷告完,还抓了一叠纸钱投进了火盆。
柳惜音还痴痴的看着那信,乌恩抬眼看去,信上就只有几个大字:“别哭,你的仇,我替你一块儿报。”
这字真丑......
终于注意到乌恩的柳惜音抱着信件,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
“阿青,我想好了,我不能在这里枯等。”柳惜音眼睛里闪烁着从没出现过的坚定光芒。
漠北战场,已惨烈得如同修罗地狱,将士们都在赌命,她没时间去哭。
她的阿昭在漠北。
辗转奔波,餐风饮露,饥饱可有?
冰天雪地,风灌银甲,寒衣可足?
尸骨如山,血流成河,平安可知?
乌恩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一封信竟有如此大的魔力,还是仅仅十二岁的柳惜音,早已情根深种?
她知道叶昭最后会得胜凯旋,而那一天柳惜音的所有感情,在赵玉瑾面前,也将一败涂地。
“阿青,你是如何认得阿昭的?”
刚想说不认识那厮,想起在云州城里问过柳惜音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叶昭的表哥。
只好说:“去雍关城跑过几次商,和她打过几次照面,有次她说想买点中原的稀罕物什给她的表妹,顺便就多聊了几句。”
听到叶昭这么在意自己,柳惜音低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乌恩看了,直接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她这岂不是在给柳惜音挖坑嘛......
“阿青,你能帮我吗?”
由于边关十八州令人咂舌的沦陷速度,整个北方都人心惶惶,商人趁机哄抬物价,再加上许多百姓哄抢,北方已经买不到价格正常的粮食和布匹了。
柳惜音和乌恩商量了许久,希望“经商数年且对北方熟悉”的乌恩能去南方采购一些物资回来。
乌恩很为难,再过几天他就要启程前往代州与祈王的人汇合,紧接着就是去面见祈王,然后就该带着契约回西夏复命了。
看着柳惜音一脸的期待,她开不了口拒绝。只好开口道:
辽军目前势如破竹,受影响的地方恐怕不止北方,等我去南方探查一番,十日后给你写信。
听到乌恩没有拒绝她的提议,柳惜音高兴的拉住乌恩得手笑着说:
“谢谢你,阿青,你总是在帮我,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答谢你。”
乌恩露出坏笑道:
“不如以身相许。”
柳惜音依旧笑着。
“好啊。”
柳惜音只当是女孩子间的玩笑话。并未放在心上。
得到肯定的回答,乌恩不知道自己怎么反而感觉不高兴了。这是把我当做闺中密友的节奏啊,科科。
看着比她矮不少还是萝莉身材的柳惜音,不爽的乌恩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
“事不宜迟,今天下午我就出发,等我消息。”
说完乌恩转身就走了。
阿青这是怎么了?被她弄乱头发的柳惜音呆站在原地一脸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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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水路七八日辗转,到代州休整几日后,与琪木格和李余北一行人汇合,没再耽搁时间,乌恩直接前往江北。
江北祈王府。
王府门前置着一对石狮子,大门有两重,门外有卫兵把守。卫兵见到李余北后,弯腰行礼,将大门打开,门房迎乌恩一行进去。
王府的房屋奢华比之柳府更甚,中间正屋四角立着红漆柱子,四周墙壁全是白色的石砖堆砌而成,屋顶都铺着绿琉璃瓦,屋檐上雕刻着兽首。挂着“福泽轩”的牌匾。从东侧上百米的走廊绕过正屋去后方的院落,拱门两旁还装饰着j-i,ng致的镂空雕窗,上面悬着“海棠院”匾额,穿过门就能看见两颗海棠树。
一名身着玄色暗纹绸衣,腰间系着镶嵌宝玉腰带,身材发福的中年男子站在庭院阁楼门口,旁边站着一排侍从,乌恩猜这个人应该就是祈王了。
祈王见到乌恩,率先走了过来,抱拳笑道:
“远方的贵客,路途辛苦了,不知该如何称呼?”
“小王是西夏二皇子乌恩,王爷叫我乌恩就行。”
乌恩同样笑着回礼。
两人客套了几句,便进入阁楼正厅坐下。
“听下人来信说,乌恩皇子是一人独行,可是下人照顾不周?要是如此,一会就让余北来给您赔罪。”
“王爷不必客气,与他无关。”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幅卷轴递给了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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