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叫你休息吗?”胥华玦回来时见到云悕一脸倦容,一望即知这小猫没有听话,她不知道她的小猫超常的记忆力会给她的身体带来什么负担,所以只能尽量叫她休息,但是偏偏云悕越来越不听话,以前明明对她唯命是从,现在居然会默不作声的违背她的命令了,难道真的是在外面学坏了?
云悕抬眼望过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寥寥落落的让人看不出真实的情绪,胥华玦一见而收口,无奈的摸着她的脸:“下巴都尖了,再这样我就把你扔回家去。”
云悕拉开嘴角,头一侧,吻上胥华玦的手心。
胥华玦轻叹一声将云悕抱起来,手里的重量令人安心,她从来与怯弱,畏惧这样的字眼无缘,仿佛自出生开始胥华玦就是一只勇猛无畏的狮子,是一个王者,她从不流泪,从不疲惫。但是其实呢?
她愿意为了家族奔波劳碌,她心甘情愿接□上重担,但是她只不过想,她的努力需要有个意义。当胥华珏还在的时候,她就总是那么心急火燎的赶着工作,因为妹妹羸弱的身体让她担心,她害怕失去她,要时时刻刻都守着她才安心。她为了妹妹拼命的学习,拼命的锻炼自己,可是最终还是没能收获自己想要的安宁。自从双生子死后,她的安宁就没有了。
躺在床上不能入睡,空荡荡的床让人心慌,可是她却不能要求换一张小一点的床——她是胥家的储君,所有quee以下的床都不合规制。她不能把自己困在一个安全的角落里,她不能闭上眼睛畏缩不前,无论如何,她都是必须往前走的,不管前面是什么,她都没有理由退缩。
而她……会害怕小玉儿的离去,却从未担心过云悕的食言——她还记得,那孩子睁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坦然直视着自己,那般郑重的模样说‘我不会离开你。’她说这一句,就好像承诺了一生。
多么的……令人安心。
“敌袭——!!!”
“警戒!敌袭——!!!”
“大小姐!”阿甲冲进门来,胥华玦正给云悕别上一把枪,头也没回不慌不忙的说:“整队,第二联队掩护,雄狮小队跟我突围。阿甲,你带一队人跟在我后面,突围之后立刻返回上一个基地……云悕在你队里。”胥家太子回转头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深深信任的管家,阿甲一愣,随即挺直身子大声承诺:“定不负所托!”——胥华玦的眼神在说:替我保护她。
炮弹的冲击力带着木屑石块刮进门来,胥华玦脱下自己的外套套在云悕身上,遮住她显眼的白衬衫,她看了云悕一眼,什么也没说大步往外走去,阿甲对云悕说:“云悕小姐,请跟我来。”
事后,胥华玦后悔自己什么也没对云悕说,她明知道,只要是她的命令,云悕一定会不打半点折扣的执行,哪怕她说句‘乖乖听阿甲的话’也好,可是她什么也没说。
“快!云悕小姐!”云悕望了一眼胥华玦在硝烟中大步远去的背影,眸色一黯,被阿甲拖走。
寥寥的几辆装甲车打头阵,失去了伊迪丝的舰队护航,胥家的运输线接连遭到袭击,就连这几辆重型装甲车都是从光明会手中缴获的,自身只装备轻装武器的胥家部队只依靠机动力在日渐狭小的包围圈中闪避,可是现下似乎连让他们闪避的空间也失去了。
阿甲把云悕塞上车,耳边隆隆巨响,一枚肩扛式火箭炮的炮弹落在附近‘轰’的一声炸得云悕耳朵里一阵耳鸣,只看到阿甲张嘴大喊,接着车子在崎岖荒漠中启动起来,挣扎着从沙石碎屑中爬出来。云悕伸手去抓扶手一边说了些什么自己也不知道,窗玻璃上全是灰蒙蒙的尘土,他们被围在中间,完全看不到外围的情况。
一阵颠簸过后车子汇入队列,云悕透过脏得几乎不透明的车窗看到外面的士兵在车队周围前后奔跑,车队的间隙之外,一蓬蓬沙土因为爆炸而飞溅到空中。云悕的听力渐渐恢复,胥华玦的声音从通讯器中夹杂着杂音传来,过分嘈杂的背景中她吼得很费力,声嘶力竭几乎失真。
先头的装甲车突围之后又掉头回转过来断后,以一种几乎壮烈的方式悍不畏死的堵住追兵的路,呈现扇形将撤退的部队护卫在后。在他们身后迅速建立起简单的防御工事,云悕回头的最后一眼似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工事之后被一篷炸起来的土兜头浇了个满脸,而她甩甩脑袋,长长的发辫好像马尾一样掸去那些灰尘,抬手对着某个队长似的人说了些什么。
她没有回头,没有看过来,没有对退路眷恋过一眼,她的眼睛里只有敌人,和眼前的战斗。
那个勇敢的女人。
“趴下,云悕小姐!”阿甲一把压住云悕的头把她往下按,视线就此切断,车身一阵震动,接着是子弹噼里啪啦打在装甲上的声音。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云悕再次回神时发现自己坐在火堆旁,手里捧着一个军用水杯,水杯里泡着她迟到的晚餐——加热过的压缩食品。稀稀拉拉的火堆散布在四周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他们被一处断崖遮蔽,断崖有大概接近二十度的倾斜角,从上空很难发现下面的火光,无烟燃料又增加了他们安全的筹码,但是阿甲回来的时候脸色很难看。
“我们和大小姐失去联络了。”她平淡的说,眼镜架子有一边被压坏,她调整了好几次都不能让它好好待在脸上,干脆伸手摘下来扔去了一边。
清秀的脸在火光的映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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