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京城里的贵妇们趋之若鹜,对拜访爱新觉罗氏表现出了极度高涨的热情。几乎每天都有几波上门给成德提亲得,把爱新觉罗氏高兴得乐不隆嘴,但她和明珠商量过后,倒是一户都没答应,含糊着应下,说是不急,要等成德过了会试和殿试再说。
会试是在明年二月举行,之后三月便是殿试。若是成德考进头甲,那这儿媳妇的身份也是不能太低的,需得好好挑挑才行。
这一年的冬天多雪,进了腊月更是一连下了一个多月的雪。眼看年关将近,大雪似乎也没有停止的意思。京城里还好,毕竟住得多是权贵,大街上到没见到什么冻死人的景象。但是这雪是全国范围的,一些边远山区和沿海地带,早就有因为连日大雪至灾至难的情况了——像是湖北大冶地区,“冻饿死者甚众”;河南开封一带,“井冰,道路多冻死者”;江西南昌等地,“行人多冻死”;安徽怀宁等地,“冻馁死者甚众”;江苏盱眙等地,“民多冻死,鸟兽入室呼食”;山东临沂等地,“人多冻死”,威海“行人死者无算,屋内亦有冻死者”这般的奏折雪片一样频频传入宫中,康熙的心情也如这连日的阴雪天儿一般,多日没有一丝笑纹。
皇上心情不好,所有人都跟着没有好日子过。这一天,李德全得了太皇太后令,撺掇皇上出宫去散散心。
康熙想了想,京城虽然不比灾区,但总有平民百姓在,或许到民间走走听听看看,说不定就能受到些启发。于是,下了早朝,便换了便服,领着李德全,带了三五个侍卫出了神武门。
康熙帝在茶馆坐了半天,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糟。只因为,他听了半天,关于灾情得话题也有,但人们谈论更多的是明珠家的长子纳兰成德的婚事。听说这次乡试成德得了解元,户部尚书镶黄旗富察家米思翰的大儿子马奇得了第五名经魁,两人相差三岁,马奇为长,又是这次乡试前几名中唯二的少年英才,两人见了几次相谈甚欢,这一来二去的便熟悉了,常常互相走动,最近听说米思翰有意将自己的二女儿许配给成德,这事似乎也经过了明珠首肯,只差一个定亲仪式。
这些话李德全自然也一字不差地听到了,他一边听一边偷偷观察康熙帝的反应,从那半天没端起来的茶杯也能看得出来,对于那位公子爷的事,皇上还是很在意的。
李德全知道再这么待下去,听下去,怕是要坏事,连忙凑到康熙身前,小声道:“爷,这茶要是不对爷的口味,咱们不如换一家茶楼?”
康熙闷了一肚子的气,他也知道再待在这里听下去,自己也不保证会不会失去理智做出伤害那人的事,听李德全这么说便点点头,准备走人。他这位置在靠窗边,人刚站起来,一抬眼就看见对面的一间糕点铺子里出来了两个人。那是两个少年,年龄大一点儿的那个一手拎着一包点心,一手很自然地为年龄小点儿的那位拉上了斗篷的帽子。小点儿的少年微笑着说了一句什么,大点的少年回了一句,听不清他说了句什么,只那小少年瞬间脸色绯红却看得清清楚楚。
那小点的少年转身就走,脚步有些急,没走两步竟一个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幸好那大点儿的少年反应快,几大步赶过来将那小少年抱住,扶稳了这才没事。
大点的少年大笑起来,小少年低着头,斗篷挡住了他的脸,再看不清他的表情。
外面的雪还在下,街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玄烨的心却直直沉入了谷底。即使他现在站的角度已经看不清那个少年的表情,他也一样能够猜出此刻那张脸上必是绯红一片,羞愧难当,只因那人是他曾经无比熟悉的纳兰成德。
在李德全还没来得及出声的时候,玄烨已经冲出来茶楼。
马奇还在笑,边笑边道:“说你像个姑娘,你怎么还真的娇弱起来了?没事吧?刚刚没有崴脚吧?”
成德摇摇头,尽量压下脸上突然升起的燥热,“无妨,刚刚多谢兄长相助!”
“你我兄弟相待,既然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走吧!”马奇收起打趣儿的口气,很正经地拍拍成德肩膀,拉着他就要走。
这时突然听见身后一声呼唤,“成德!”那语气带着几分不满和愤怒,成德浑身一震,僵在当下没有反应。
马奇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量与他相当的人,阴沉着脸向他们走了过来。
第70章
外面的空气很冷,雪花也很凉,打在脸上令玄烨自那燃烧般的愤怒中冷静下来。那个人背对着他,似是不愿见到他一般没有转过身来,玄烨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经过天津那次,自己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再也不与这人纠缠了么?那现在自己这样算什么呢?是乍然听到这人的婚讯被刺激了么?!还是——玄烨不想承认,但他不得不承认,哪怕作为君民,成德对于他,也必然是一个不一样的民,一个曾经得到过他的心,上过他的床的民,他注定无法与一般子民同等看待。
身后那踩在雪地上的脚步声越来越响亮,成德如梦初醒般,慌忙收敛心神,对马奇道:“马奇兄,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位故人要会!”
成德说话时依然没有转身,马奇有些怀疑地又看了越走越近的人一眼,见来人脸上的怒气消散,此刻倒是看不出喜怒,仍有些担心地道:“若是你遇到什么麻烦,为兄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成德强挤出一丝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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