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光,何文柳没有踏出冷宫一步,心如止水,他只要等着,慢慢等着,等着韵儿长大,等她嫁一个好驸马,他就可以放下一切了。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直到秋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何文柳清静的生活。
这日阳光还算不错,何文柳多加了见衣服,来到庭院之内,像往常一样,丁丁的坐在石桌上,随意的瞅着某处,心思却早已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就在何文柳愣神之际,突然身边有人唤他道:“文妃娘娘。”
何文柳稍稍一怔,转身看去,只见夏知杰站在离自己不远处的位置,还很恭敬的请安。
冷宫里的人本就少,又是天冷的深秋时节,所以庭院内除了何文柳外,再无他人。
“你来冷宫做什么?”虽说有些错愕,但对夏知杰的到来何文柳并不在意,“如果是因为以前我利用你的事,你现在追究是不是有些太晚了?”
三年未见,夏知杰一直挂念着何文柳,或者说,打从他们还是少年在同一书院读书时,他就很在意这位文妃娘娘了吧,“微臣是专门来见文妃娘娘您的。”
何文柳不是不知道夏知杰的心思,他的语气更冷了些,“见本宫做什么?本宫不喜欢被人打扰。”
夏知杰的脸有些微红,他结结巴巴的说道:“微臣……微臣想带文妃娘娘您一起出宫。”
“出宫?”何文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脑子没事吧?”
夏知杰自然知道何文柳的言下之意,他连忙解释道:“皇上……皇上就快要驾崩了,最近宫里宫外乱作一团,要不然微臣也不会这么容易进宫来见你。等皇上一驾崩,皇后娘娘辅佐新帝登基,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驾崩?!听到这两个字,何文柳表面上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轻的问道:“皇上的身子好好的,怎么可能就要驾崩了呢?”
“是瘟疫,”夏知杰将宫里发生之事向何文柳全盘托出,“皇上无意间感染了瘟疫,起先御医们以为皇上只是感染风寒,但当察觉到的时候,皇上身上开始起红疹,据说现在皇上已经全身溃烂了。怕是活不了多久。”
“本宫知道了。”瘟疫,风寒,红疹,溃烂,何文柳扑捉到了这几个关键的词眼,他站起身,送客道:“你回去吧,本宫就当你没来过。”
“文妃娘娘!”夏知杰是知道的,如果何文柳还留在皇宫,必死无疑!“您难道还要为皇上守节不成?!您与皇后的关系一直不好,等皇上死后,他一定会找你算账的!”
“皇后?”虽然从不过问后宫之事,但该知道的事情,何文柳还是知道的,“等太子继位,怕皇后根本无暇顾及本宫,他饶不了本宫,可太子也饶不了他。”
“不是的!你不懂,现在宫里宫外的情况十分危急,”夏知杰急匆匆的说道,他为了让何文柳能相信自己,咬一咬牙,干脆将周陵连同夏家即将逼宫一事说了出来,“皇后娘娘不会让太子继位的,他打算另立新皇……”
何文柳不动声色的听着,听夏知杰诉说一切,他的身子微微靠向石桌,手支撑在上面,尽量让自己别颤抖起来。直到夏知杰说完,何文柳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问道:“照你这么说,皇后是势在必得了?”
“是啊,”夏知杰点点头,他以为何文柳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所以为了活命,您必须离开。如果您不愿与韵儿公主离开,那……那微臣可以再想办法。”
何文柳闻言,为难的说道:“可本宫是妃嫔,怎么可以大摇大摆的离开皇宫,会引起怀疑的。”
“没有关系,微臣早就替您打点好了,没人知道微臣来见您,”夏知杰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令牌来,是出入宫廷的令牌,他多弄到一个了,“只要您换一身内监的服饰,就能跟着微臣一起离开了。”
“是么。”何文柳盯着夏知杰手里的令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好,本宫愿意与你一起走。”
“太好了。”夏知杰兴奋的向前跨了几步,可何文柳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夏知杰也发现自己逾越了,连忙说道:“那文妃娘娘,您赶紧进屋换衣服,微臣在这里等你,趁着没人看见,咱们得快点。”
“好,那你等会。”何文柳说完,转身朝着自己的寝室走去。
夏知杰心满意足的坐在石凳上,内心澎湃不已,他在来的时候一直忐忑不安,他怕何文柳不答应,怕何文柳觉得他轻浮,但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那个人愿意与自己走!
他夏知杰由始至终与何文柳没说过几句话,甚至算是陌生人,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就算何文柳现在对自己没有感情,可以后的日子还很长,自己可以慢慢感化他。
就在夏知杰向往未来的时候,不经意的瞄了一眼地上,由于太阳光照射的缘故,他看见地上有一个影子在悄悄的靠近,那个影子举起手来,手中似乎拿着什么,正要猛得向自己砸来。
幸亏夏知杰反应及时,他身子一侧,只听呯的一声,东西砸在了石桌上。夏知杰由于闪躲的时候没有保持住平衡,他猛的摔在地上,回过头去,却是何文柳站在他的身后!地上,石桌上都是花瓶碎片。
“文妃娘娘,您……”夏知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何文柳是想拿花瓶砸自己吗?为什么?!
此时的何文柳也是面色苍白,粗喘着气,他头一次做这种事,却失了手。夏知杰想站起身,但是何文柳的动作比他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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