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跟着我去见侨的那个人,这次怎么没来?”
只消这一句话,卫霖就明白,武之鸿这人估计是走狗屎运了。
也不知道上一次他跟着墨瑞永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可能是色诱了对方吧?联系一下他那乏善可陈的面目,怎么想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那时候的武之鸿还不知道,他之后的命运只会更加悲惨,无论从何种层面上来说。
第二天下午,管事亲自找到武之鸿,专门花了半个小时教他跟在少爷身边要注意些什么。
上一次之所以只骂了他一顿而没有补上那些未教的规矩,完全是因为他以为武之鸿已经将任务搞砸了,墨瑞永也不可能再让武之鸿跟着他,才想着不要浪费口舌,可是现在看来很多事情都完全偏离了他事先预想的轨道。
武之鸿似懂非懂地听完了管事的长篇大论,最后得出来一个结论:他又要去喝酒了。
简直没有人性。
“管事,那个……我能和你打个商量不?”武之鸿提起了勇气,面对着那气鼓鼓教规矩的人,与他说自己的不胜酒力,“我是真的不能喝,况且那位帮主的酒量实在太大了,我再喝真的会出事的。”
他在这句话中用了两个“真的”来加重自己恳切的语气,只可惜没能打动那心如玄铁的管事分毫。
“你一个欠债的,哪来的那么多要求,让你去你就去,不去,就用你的身体来还债吧。先打断腿还是手好啊?你自己选吧。”管事翻着白眼凶神恶煞地威胁,明摆着武之鸿要是不去,他的下场将会非常惨烈。
“我、我……”武之鸿听管事那口气,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只能哭丧着脸答应下来,“好吧,我去。”
债还不还无所谓,毕竟没人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说不定有一天他父母在外面发达了,拿着钱回来给他“赎身”呢,最重要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句话堪称武之鸿的人生座右铭。
可是当第二天醒来,他依旧躺在熟悉的街道上时,一切就没有想象中那么乐观而美好了。
犹记得刚顺利在停车场和墨瑞永碰面时,他战战兢兢地喊了一声“老大”,那人还格外友善地对他极轻极慢地笑了一下。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他相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墨瑞永抿起嘴唇的时候,眼睛也会稍微眯起,那眼神里含着一些没人看得懂的情绪。
说实话,那时,他的确是有些飘飘然了。
以至于那一个晚上,他一遍又一遍地为那死都摇不出来的“三个六”而猛灌酒,等喝得烂醉以后,才恍惚想起来自己为防万一放在兜中的解酒药竟被忘得一干二净。
假酒害人,美色更是害人。
躺在水泥地砖上接受清晨太阳猛烈烘烤的武之鸿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墨瑞永要这样对他。明明在停车场的时候,那个人笑得比月亮还要好看,可一转眼,又不停地用“三个六”来折磨他。
他不知道别人跟着墨瑞永去应酬的时候,后者是不是也执着于这一个点数,但就他个人来说,这未免也太过于不近人情了。不过他最后还是在混沌的思绪中找出了一个思路。
稍微可靠的思路。
……所以说,欠债的就是没人权。人家债主当然不是真的对你所欠下的债毫无所觉,只是换了个方式折磨你罢了。
毕竟他爸妈欠下的可是三百万,而不是三百块。
这两者有的,不只是本质上的区别。
出于对被打断手或脚的惧怕,武之鸿最后还是选择了忍气吞声,认认真真洗了个澡,就将这件事揭过去了。他当然没忘记那天晚上墨瑞永的笑容,虽说十分讨厌那人对待他的方式,可还是忍不住继续期待,两人有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有一有二就有三,当武之鸿第四次见到墨瑞永的时候,他反复提醒自己,一定不要再为美色所动摇了。
“老大晚上好……”讪讪打了个招呼,他甚至怂得不敢看对方的脸。
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嗯,”墨瑞永看了眼武之鸿,面上没什么表情,他往前走了几步,才好似若无其事般问道,“昨晚没睡好?”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任谁前一晚喝了几大升啤酒,然后被扔到大街上躺尸一晚,相隔不过十二个小时又要继续喝,面色都会差得跟僵尸没什么两样吧?
“呵呵,报告老大,我还好……”不知是该哭还是笑,总之武之鸿已经做不出什么表情了。
但是背对着他悠哉走着的墨瑞永倒是笑得开心。
至少在心里,是挺开心的。
番外三看着看着就睡了(5)
“三个六。”
“……输了。”
“我说墨老弟啊,你猜三个六都猜三天了,还没够啊?你该知道,这些女人对于玩骰向来一窍不通,你再勉强下去,也是注定没有结果的啦,何必呢?”侨的眉头中央皱成一个川字,虽说墨瑞永一直输于他来说根本没有半点坏处,但他还是自然而然地感到不爽,总觉得墨瑞永是在耍他,不然他猜什么不好,干嘛就非要纠结在那一个数字上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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