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他低低地喊了一声,又陷进了沉默,而黑暗让张春无法看到他此刻的表情,等了许久,静默的黑暗快要令张春承受不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被一张冰凉的唇堵住了嘴,不自觉抽了一下嘴角,随即迎上对方的唇舌肆意地啃咬吸吮。即使是不一样的身体,但每个动作张春都觉得无比熟悉,双手所触及之处仿佛都曾被自己抚摸过无数次。等到对方亲够了,松开张春的唇,张春的胸膛不住起伏着,淡淡说一句:“我爱你,夏树。”
“嗯。”
张春听到轻轻一声,然后感觉到对方转身的动作连忙拉住又贴上去摸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口,说道:“说你也爱我。”
瞬间安静下来,此刻张春恨透了这黑不见底的地方,即使近在咫尺却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张春只有静静等着他回话,许久之后终于在黑暗中响起一句:“我没资格。”
张春顿时甩开他拉住的手,骂道:“你他妈倒说说,怎么才够资格?我不介意你是不是人,也不怕死!你情我愿还不够?”
“他没说过他愿意。”
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张春先一惊,紧接着站到夏树旁边警觉地面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下一句话传来张春才分辨出那是另一个‘张守宁’的声音。
“既然都到了这里不如在此做个了结。”
声音已经近在眼前,张春故意敞着嗓子喊道:“二叔,您在说什么?”
黑暗中的张守宁冷哼一声,说道:“年儿,无论是你还是张春江都破不了这局。”
“我叫夏树,不姓张。”夏树冷冷说了一句,拉起张春转身就走,黑暗中并没失去方向,张春猛然发觉当鬼也是有好处的。
张春愣住不动,扯住夏树的动作,张守宁对夏树的称呼让他不禁揣测起其中原由,如果从称呼上来说这个‘张守宁’应该是张尧年的长辈,也就是说张守宁被一个比夏树更老的老古董附身了,张春不由有点幸灾乐祸。随即又想到如果真是张尧年的长辈那会是谁?难道是张儒文?想到这里张春又忍不住想冲过去拧着张守宁的衣领质问。
“站住。”张守宁突然大声喝道。接着张春感觉黑暗中身影晃动,传来细细的闷响。
夏树猛然推了张春一把,声音沉得冷冽,说道:“这里面你拦不住我。”说着他顿了两秒,目光转向张春的位置说:“你常说认命,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信了,我的命就是他。”
张春猛然一震,他看不到夏树说话的时候看着他,但他直觉夏树说的是他,一时间有些失神,任夏树拖着他前进,等他回过味来嘴角不自觉上扬,心里什么地方却像被灌了风进去,他拉住夏树幽幽问道:“那句话的意思是你也爱我?”夏树并没出声,站着不动,张春想象着夏树此刻面无表情的脸,又或是在黑暗中狠狠点了一百遍头。于是,接下来都默契地不再开口,默默前进,走了大约十来分钟的时间。虽说地面很平整,前面又有夏树带路,但出于人本能对黑暗的顾忌,张春走得很慢,所以他们也并没前进多远。夏树突然停下来,放开张春在墙上摸索,手掌拍在石壁上发出啪啪的声音。张春小心问道:“有机关?”话刚落下他就感觉脚下一空往下掉去,最后一刻张春扯着嗓子骂道:“张尧年,你他妈混蛋!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夏树轻轻一笑,对着地面上的空洞说:“花儿,离开张家镇,不要再回来。我们一定还会再见的,相信我。”
“信你妹!”张春仰着头喊道:“张尧年,你把夏树还给我!你回来,夏树!你回来!夏树,夏树!”等了半天上面都不见声音传来,张春终于意识到夏树是真的扔下他了,嘴里骂了一句从地上站起来。他掉下来的地方刚好是个沙坑,就像专程为他准备的,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摔下来全然没受半点伤。张春看了看四周,他所在的地方是条甬道的尽头,而墙壁相隔一段距离就点了一根火把,空气里飘浮着一股像熬油一样的味道,张春不禁捂着鼻子朝头顶看了一眼,他掉下来的洞口已经封往,他没有听到任何声响,甚至看不到洞口存在的一点痕迹。于是张春又骂了一句,悻悻地沿甬道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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