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突然觉得这就是男女之间的差别,为什么在林木风讲来会是那么简单地一件事情,但自己总是越不过那道坎。还是林木风根本也就简化了中间的过程,淡化了所受的伤害。
“重点是,你伤了她,会好过吗?她和别人幸福,你止不住吃醋,发狂,她不幸福,你又觉得何必曾经在一起,给两个都留下疼痛。你说这是干嘛呢?人生苦短,互相伤害很好玩吗?”
“互相伤害……”
陈默喃喃地重复了一遍,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梁初岚那绝望的神情又一次不打招呼地蹦跳出来,扎的眼睛生疼。林木风的话实在太嘲笑自己了,那种感觉就好像在讽刺自己所有的别扭,但又不得不承认,那些潜在的指责,很多都很有道理。
陈默反问自己,林木风讲的不对吗?如果回来看到梁初岚和景腾恩爱,自己恐怕更崩溃,可现在看到梁初岚也过得不好,难道自己的心有舒服一些吗?还是不由自主地心疼吧。想着想着,泪腺就开始分泌晶莹的液体。陈默向天花板看了看,为了不让自己的眼泪在林木风的面前流下来。
“是啊,难道真的要等到人老珠黄了才发现自己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吗?别对自己和她这么残忍啊。下辈子我就不是林木风,他也不是景腾了。我们互相取暖的时间不多了,不是吗?”
林木风看着沉思中的陈默有些淡然地说道。很多时候他都是这么告诉自己,到底在执着什么,想到终极的死亡之后,就觉得不该那么矫情地去计较去衡量谁多谁少。只要心里清楚对方的爱不就好了吗。
其实他等陈默也是有私心的,不动声色地开导她也是有私心的,谁让他的男人,现在正和陈默的女人结为夫妻呢。林木风也想景腾早点跳脱那个牢笼,毕竟形婚不可能延续一辈子。虽然,他一直太相信景腾和梁初岚了,因为他们俩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背叛的人。
陈默的确被林木风这一席平淡却朴实的话惹得翻江倒海,她好像能够看到自己和梁初岚的下场,放不下,逃不走,忘不掉,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谁又知道,多少个晚上只能抱着枕头,被无数好的坏的回忆侵扰,然后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
为什么从林木风的嘴巴里说出来,真的有一种沧桑的感觉,真的有一种浪费时光的罪恶感。她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好像毫不在意地转移话题说道:“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哦,一家it公司做销售部经理。”林木风笑着说。
两人顺着出口的指示边走边聊已经到了出口,黑色的商务车停在不远的地方,驾驶座上赫然坐着景腾,正朝着门口望过来。
“陈默,好好珍惜眼前人,现在执拗的东西等到二十年之后再来看,只会是幼稚的无理取闹。还有,你真心想念一个人,她是会出现的。”林木风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陈默说道,然后挥了挥手,扯了扯领带,快步车子走去。
“二十年后……”陈默好像被当头棒喝,心里被这个数字磨得有些疼痛难忍。谁有那么多的二十年可以浪费可以恣意挥霍。谁有那么多精力去为了痛而痛,为了生活而生活。
她突然觉得很无力,很无力,仿佛执着了这么久的事情,就被一个人的几句轻描淡写给瓦解了。自己的执念变得毫无意义,变得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是无理取闹。可自己真的能走过去吗?真的能面对梁初岚,再爱一次,不害怕那钻心地疼吗?
陈默无助地蹲了下去。l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问陈默也只是得到汹涌的眼泪和不断地摇头,只好从包里抽出纸巾帮她抹掉眼泪。陈默让l先回去,自己需要一个人好好地静一静,这个时候,她实在没有精力去应付l。
l虽然担心,也尊重陈默的意思,自己搭车回宾馆了。
午夜的风凌厉地像一把无情的刀,吹在陈默的脸上,也割在她的心头。眼泪被风吹得偏移了方向,晶莹的泪珠顺着风向在侧面肆虐着。陈默紧紧地拢着自己,无所依靠地如浮萍一样的心,和那自我矛盾斗争的大脑,陈默真想就这么昏过去。
“默默,你怎么啦???”一个极其担忧却异常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梁初岚正准备给景意洗澡的时候接到林木风的电话,说陈默在音乐会会场出事了,让她赶紧过去。她又一次被吓得胆都要破了,连休闲的居家服都来不及换,直接把景意交代给爸妈,十万火急地催着的士司机,一路狂飙到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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