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出口,他就感觉到了不妥。
“哼哼哼……死?”少女笑的渗人,“我不怕,也不想。”
“那——”你为什么拒绝被拯救?
塞恩想这么问,但是少女冷冷的瞥了过来,那阴霾的眼神让他说不出话。
“你救了我又怎么样?能让我活下去?自以为是,你算个什么东西。”
少女根本不稀罕,对生命随时在风中飘零的她来说,早死那么几天或者几个周根本算不了什么。她要的……不是在死亡线上挣扎,而是活下去。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这当然不是塞恩能满足她的愿望,塞恩只能让她不被这次事故害死,却救不了她的命。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神情傲慢却脆弱的令人怜惜的姑娘离开自己,然后……仿佛被什么侵占了般,一丝丝黑色的火苗沿着姑娘手臂席卷到自己身上,将她吞没,然后吞没了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个愿望,我能
本来并不想往坏的方向想,可是当眼中终于确实的见到轮椅后,我不得不相信事实。
这个房间很多地方都被烧焦了,但角落里散落着一些药片和小瓶,标签上依稀可以辨认出抑制镇定作用的药剂。我咬碎一颗抿了抿,这味道……像是抑制器官衰竭的。
在楼下转了一圈,在厨房又发现了半柜子中药,三七,黄芪都有中和心肺功能的效果。
不仅双腿有疾,而且脏器虚弱,也许还有严重的心脏病。城堡很高,可是却没有修建许多房间,反而是一圈又一圈楼梯盘旋着向上。会把自己单独隔离在最高层的人,不是极度自闭,就是高傲的谁也容不下。
我沿着旋梯向上,边走边整理思路。
山路上的修罗场,烧焦的棺木,诡异的人形怪,还有这座城堡不合常理的建筑设计……一系列所见所闻在我脑海里连成一条线,似乎指向了什么惊人的事实。
有两拨人,一方在保护海尔,另一方却想杀她。
海尔身体状况堪忧,不是活不了太久,就是快要死了。
她想活。
有人在暗中窥视她,或者,不单单是‘人’……某个拥有戈里洛亚的神秘生命体。
她一定是经历了什么生死一线的状况,强烈的求生意志引起了那个神秘生命的注意,也许是许诺了什么,考虑到她的情况,多半是延续生命之类?
见识过隶属对戒神奇的约束能力,我对戈里洛亚的超能力大概有个认知,类似于某种契约,付出代价达成交换。
我不知道海尔究竟做了什么选择,但如果她想要交换的愿望是‘活下去’,那么一定会付出巨大的代价。
扭转生命,改变因果,不论在魔法还是超能力范围内都是禁忌的存在,如果人类强行要插手,都会受到惩罚。
这红色的火焰绝非善类,我已深受其害,无论如何都要尽力阻止海尔也——
踏入阁楼的第一秒一束巨大的深红色火焰像我袭来,定神望去,却见那间小小的屋子已然成为戈里洛亚汹涌盘踞的中心,不出意外海尔就在这里面!
我握紧右手又松开,估计是里恩卓特做了什么手脚,即使他已经死亡戴在右手食指上的子戒也无法摘下,不过它再也不会发烫了。此刻冰凉的膈在手心,让人心中一阵难言的不畅快。
深呼吸,即使是变种戈里洛亚也摆脱不了天空这个属性,用我自己的死气之炎,也许应该能够冲进去。
而且根据我曾经做过的半吊子实验,眼前这些深红色的戈里洛亚还奈何不了惊蛰!
近乎蛮横的劈开门,借着死气保护冲入屋子,这是间色调有些厚重的闺房,虽然开着窗户却依旧给人死气沉沉的感觉,但摆设总体还是闺房模样。没有遭遇想象中的攻击,微愣过后我并不意外,住在这里的那女孩是我妹妹,又没有仇,她干嘛要袭击我?
我当然不奇怪海尔为什么会知道是我,这不难猜,看阿诺德先生的反应显而易见,关于好几次出现在耳边的奇怪提醒和冥冥中被什么窥探着的感觉——多半阿诺德先生身边那位奇异的精神系超能力者,就是这孩子。
“海尔?”
我像屋内挂着层层帷帐的小床走过去。
床帘微微抖动,五根细瘦的手指露出来,然后那手指的主人将帘子拉起。
那是一个苍白、瘦弱、留着一头桀骜长发的娇小少女。
我睁大了眼,一时间竟然有些无措的震惊感。
我知道十二三岁踏入青春期的孩子多半很瘦,因为他们正在长身体,骨头抽条太快,脂肪跟不上所以才会这样,成年之后自然会变得丰满起来。
琳也很瘦,不过那是因为她还没到长肉的年纪,而且小时候训练过多使得发育迟缓罢了。可是她和眼前少女的瘦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从来不知道女孩子生病时会这么脆弱,面前少女脸色呈现出的是一种相当不健康的灰白色,不仅仅是长期不晒太阳的效果,白成这样,更像是身体连最基本色素的营养都供应不上一般贫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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