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儿远着呢。你走到前面路口左拐,坐地铁三号线,大概七八站吧。”
晏止钏一听这么多路,打消了念头。她步行十几分钟,回到文火子家中。幸好她没去会场门口接文火子,人家早就在家里了。文火子显得很兴奋,不知道会展中心今晚都演了什么好节目。“师父,高兴什么呢?我回来了。”
“怎么又叫我师父了。”文风子心不在焉地说,“止钏啊,我要走了,你不要送我,我马上要去见天仙了。”
晏止钏一楞,“你要见天官?去哪里见?”
“不是天官,是天仙。”
“天仙不就是天官吗?”
“你书看得太认真了,至于吗?天仙不是也可以用来称呼绝色美人的?”文火子因为气血翻涌,苍白的脸上像被许多蚊子围攻过一样出现一块块红斑,晏止钏虽然已经习惯了她的相貌,但第一次看到她这种样子,乍看真觉得丑得要命,“我说,师父,你的脸
怎么了?”
晏止钏递过一面镜子,“您自己照照这是张人脸吗。天仙是哪位啊,没听你提过。”
文火子点点头,“哦,对,我不能就这样去见天仙,我得变好看点儿。要不我就变你这样?”
晏止钏差点厥倒:文火子变得跟她一模一样。这种明目张胆的盗版行为简直是应该扔到弱水里去。见晏止钏生气了,文火子又变回原样,“好吧,我去书柜里挑张画儿。”
她说着走进卧室,晏止钏跟进去,“你没跟我解释天仙是谁呢?你相好的?喂文火子,你别乱翻那个柜子是我的!”
文火子把晏止钏的书随手往后一扔,“哦,找到了,在这儿。”
晏止钏气恼地推她一把,“你中邪啦?会展中心有鬼吗?”
文火子不理她,定睛看着画上女子,摇身一变,果然变成个樱唇柳眉的妙龄少女。她撇了画,在穿衣镜中左看右瞧。晏止钏冷眼看着镜子里的她,“美够了吗?你真的不要说说是什么事情把你乐成这样?”
“止钏,我当初为什么要度你成仙你知道吗?一来看你心肠好,又是先天的资质,二来,我从没告诉过你。”文火子说,“你今年三十一岁。是从七年前开始修仙的吧?”
“对啊,我告诉你过,我不和董历她们一样十八岁已经成鬼仙了,我成年后几年才知道有神仙之道。”晏止钏说,“干什么都要趁早,十八岁是晚了些。
“所以你修成神仙,用了不过七年。可知有些人一辈子烧丹炼药,最后还是肉烂骨朽。你的资质加我的导引,才有你现在这个神仙身体,对不对?”
“怎么突然说起这种陈腔烂调来了。你是要我报恩吗?”晏止钏说,“好呀,有什么事要用着我的,我不尽心尽力替你去做叫罡风把我吹成灰。”
文火子连连摇头,“恩人?你才是我的恩人。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你却是我久旱甘霖。”
晏止钏说,“啥?我听不懂。这么说来我成神仙你得了什么大好处?”
“十年成仙之人哪里是随随便便找得到的。我和天仙有言在先,百年相见。要是没有你,我当真要等上一百年才能见得她面。”
晏止钏觉得今天的文火子跟往日大不一样,相貌变了,说话口气都变了。“天仙到底是谁?一百年?你说仔细点。”
“我可不能告诉你天仙的名号,让你找着她。否则你一见之下也心动,成了我情敌,咱俩缘分就算尽了。”
“什么?”晏止钏想了半天才明白她是指什么,“我和你抢一个女人吗?师父,收起你的小算盘吧,我要是还会对三界内仙,人,鬼,妖动心,我也成不了神仙——这是你自己说的,先息爱心,后会玄胎。我怎么会惑于美色?”
捺不过晏止钏软磨硬泡,文火
子如此这般如此这般地给她讲了半天。“后来,天仙要回山修道了,嘱我百年后相会。我一想,百年太长,央她减些时日。天仙便说,如果等不得百年,便度一个十年成仙之人,降一只千年成精之兽,亦可相见。”
晏止钏说,“好吧,前面那乱七八糟的事我就不说了,就是——你没觉得这两件事不太可能在一百年之内做到吗?十年成仙之人还好找,千年成精之兽那可是道行非常,你找到了都斗不过!”
“我只是不喜欢没有变量的事。一百年就是一百年,就算翻天覆地都不会少一天。后者就不一样了,说不定我时运好,一撞就撞上了呢?你看你不就是机缘巧合见到我的?”
晏止钏觉得文火子如果是个凡人,估计会天天买彩票。机缘巧合四个字让她没法反驳。对啊,机缘巧合什么都有可能。
“你觉得你时运好到什么程度呢?连续掷一千次硬币能掷到一千个正面?”晏止钏说。文火子洋洋得意,“反正你看,现在我这不是都齐活儿了吗?”
“你找到千年成精山兽了?”晏止钏大惊。文火子装娇,用袖子掩住小嘴点点头,“正是呢,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卿可试往一观。”
“你怎么得手的?”晏止钏怀疑地说,“你不会是错认了三年五年的小猫小狗吧?一千年的道行,它能这么轻易就被你宰了?我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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