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烦了,我自己来。]
丫头弄得尴尬的退下去,边平在一边暗笑,惹得辰珩白他一眼
[笑什么?]
[我笑世间还有大人这样的纯粹之人,想必夫人定是深得大人之心,下官是羡慕,羡慕。]
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同意他说的后一句话,这个世间能得她心者,只角徵羽一人。
路上惊魂一幕让辰珩洗完脸后就陷入深思,刘昭达说刺客是冲她来的,这就奇了。但也想得通,没在她来的路上动手,而是等她进了汾州城再动手,说明对付她的人并不知道她来了。是临时得了消息,得知她来此做甚,于是慌忙动手。这说明有人很不想吴则是怎么死的这件事公之于众。据刘昭达说,吴则和她遭遇的情形一模一样,只不过吴则到的时候是晚上,而且是带先头兵骑马过来,一箭射中胸口后竟在茫茫黑夜找不到箭从何方来。辰珩现在想起横在脖子上的那支箭还心有余悸。边平从窗口突然跳进来吓了她一跳,来人抱歉的呵笑几声
[大人受惊了。附近我查看了一遍,也让我们的人时刻巡看附近。大人可稍安心。]
[才刚来就差点丢了命,我看我在这安不了心了。早日结了这里的事我才能安心呐。]
辰珩撑着手肘靠在桌上软绵绵的说着这些话,边平一时看她看得久了些,直到刘昭达过来请他们过去吃饭,他才眨着眼收回目光,后来想想,也想不清缘由为何会那么出神的看着辰珩。
摸不清辰珩的喜好,也入了俗流,叫了一般歌舞伎前来助兴压惊。连边平都看得眼珠很少转动了,辰珩却只是兴意阑珊的软趴在那里,刘昭达看着不对,走到边平身后拍拍他的肩悄声问道
[大人这可是对下官的安排有意见?]
边平捏着酒杯回头看了他一眼
[石大人并非对此不满意,只是他..算了,你去多准备些这里好吃的美食,别叫他只有酒喝。]
刘昭达依然让丫头去准备。丫头们依次端着食盘从厨房出来时,婉清站在外边等着,丫头们都有点奇怪,但还是行了礼。婉清应了一声走过去
[石大人的是哪份?我来送。]
丫头们都觉奇怪,但也没多问,端着石辰珩食盘的丫头转手将东西将到婉清手里。不要说刘硕,连石辰珩都奇怪吴婉清怎么端着个食盘往她这边来,捏在手里的果子忘了要去咬,等到吴婉清走到她面前来时,她才明白这到底是为何。
退回到刘硕身边的婉清自然没落个好脸色,得了句“刘家还不用你来献殷勤”。自个未过门的妻子向别的男人示好,就算那个男人是皇上派来巡查的官员,也用不着她出面来讨好不是。
初月朦胧,辰珩拢了拢斗篷来遮住袭人的寒气。吴婉清在给她摆菜盘的时候说让她子时来花园荷池边相见,说是有要事相告。辰珩想了想决定赴约,如是圈套,她也想好了脱身之辞。边平带来的人见她要出去,随后跟上,辰珩并未让他止步,若真有事,有人跟着,她才好脱身。来到荷花池边时闻着一阵泥巴味,这个刘昭达还真是物尽其用,想必是冬天挖了这池里的藕吃,却没填上水,是在等春雨来?呵出一阵热气跺跺脚,这倒春寒在西北边上显得特突出,冷。听着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辰珩探头对四周看了看,没人跟着吴婉清。迎上去轻咳了一声
[你不顾孤男寡女之嫌一再示意我,想必是有大事。说吧,我听着。]
婉清双手伸出来捂了捂鼻子
[辰珩哥哥不认得我了?]
石辰珩一惊,叫她辰珩哥哥,这女子?婉清给了她一个暖笑
[想必辰珩哥哥是不记得我了,我父亲还在京为官之时我才六七岁年纪,也记不清老相公那年是多少岁生辰了,去你家的小孩那么多,你不记得我也是应该。我还记得你那时温和待我,不似其他大人家的小孩嫌我爹官位低微不同我玩。如今虽已过去近十年,你我也年长至此,但我认得你的笑,这真是没变呢。]
辰珩听得她说出这段过往,一时不知如何接应,有些憨笑在那里
[原来我们小时候见过。我,我真是不记得了呢,忘性大,婉清妹妹不要见怪。]
婉清听她认她,很是高兴的往前走了几步。对辰珩看了一会,眸子里突然积出水来
[哥哥要为我父亲报仇啊。]
辰珩脸色肃穆起来,迟疑了一会递过去一块帕子
[我来此正是为你父亲的事,妹妹先不要难过,有什么要和我说的,现在快说。]
原来吴婉清早比吴则来汾州,因这边有一表亲邀她过来玩,两人小时候就是玩伴,又想刘硕也在这边,一时也就答应了。吴则过来时候有休书给她,告诉了具体日期,信中也寥寥数语的提到他此次过来所为何事。吴则到的当晚吴婉清只身前往迎接,哪想到才到城门口就听见前面有打斗声。她一时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父亲有事,急奔上前,就在此时,她父亲的人追着刺客往她这边来。她站在那清楚的看到一个黑影捂着右后肩跳进了汾水河里,那时那个刺客的蒙布已在打斗中掉落,她看清了,那是一个女子。
听得刺客是个女子,辰珩心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感觉,来回踱了几步看向婉清
[如果现在你看到那个刺客,你还认得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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