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习惯多么伟大。
什么都可以克服。
所以当安静了太多天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司徒曦半天才反应过来,接通。
“喂。”
“司徒,”苏怡大概已经对司徒曦绝望了,简要说,“姑父回来了。”顿了顿,“回家吧。”
司徒曦愣住了。
景颜正喝绿豆汤,看司徒曦神情异样,靠过来,“怎么了?”
“我……爸爸回来了。叫我回家。”
“哦,那你就回去吧。”景颜又坐回去,随意说。顿了顿,“晚上回来吃饭吗?”
你有没有坐过过山车?体验过那种从高空直坠下来瞬间又被高高抛起的感觉?
司徒曦缓缓平息心跳,“不知道,看情况。”
景颜把汤一口喝完,站起来“我送你?”
“不要了,我自己回去。”握一握景颜手,“天这么热,你还是呆家里吧。”
“我送你下去。”景颜笑眯眯,“走吧。”
司徒曦进到书房的时候,司徒智正在专心翻一本书。
听到声音,抬起头,说,“曦儿。”
司徒曦扯了扯嘴角,说,“爸爸。”
司徒智又低下头,一会,说,“开学就高三了,你想去哪里读书?”
司徒曦愣了下。
“剑桥的金融不错,哈佛的商学院也还可以,你爷爷的意思,是去剑桥,英国的环境更好些。”
敲一下桌子,“你喜欢哪一个?”
司徒曦低头看着地面,有点想笑。
无声的弯一弯嘴角,慢慢地抬头,向司徒智说:“爸爸觉得呢?”
司徒智看着她,“这是你的事情。”
司徒曦居然觉得心头一片空明,静静说,“我可不可以考虑一下?”
司徒智的浓眉拧起来,冷冷瞧着她。
司徒曦低头,不看他。
良久,“也好。不过不要考虑太久。”
示意她出去。
司徒曦退出去,伸手把门合上,靠在墙上,想笑,就真的笑出来了。
曾以为心底的悲哀疼痛已经结了坚硬厚重的疤痕,可是原来再扯开一道口,还是会痛。
一门之隔的那个男人,她叫他爸爸,与她血肉相连的男人。
连自己的女儿,整整一个暑假没有回来这个家,也不知道。
软弱的ròu_tǐ,失去了自我控制的能力。
向下坠落。
口袋突然有震动,拿出来看。是短信。
景颜。
“到了么?”
眼睛忽然热起来,拨电话回去,“在家吗?”
“当然。哎,等下。”好像有人敲门,景颜喊,“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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