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瞳也从子墨最後的眼神中读出不妙,再看看迦罗遥,似乎……不太高兴啊。
不会是生气了吧?
他有些心虚,眼睛闪烁不已,不敢看迦罗遥。
迦罗遥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晃了一晃,忽然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你……」白清瞳疑惑地看著他。
「不肯喝药,是怕苦?」
白清瞳有些脸红,呐呐道:「我不是怕苦。是、是实在不好喝,我喝不惯。」
迦罗遥抿了抿唇,似在品尝那药的滋味,淡淡道:「良药苦口。身体健朗的人都不会喜欢喝。我喝了二十年,到现在也是不大习惯的。」
白清瞳心中一紧,忽然无言以对。
是啊,迦罗遥从七岁就开始喝药,一直喝到现在,那是什麽滋味?自己这点小病小痛,如何能和他比?怎麽还跟小孩子一样?
白清瞳为自己的任x_i,ng感到惭愧。他有一个优点,就是发现自己不对,便能立刻检讨反省,并认真改正。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傲~雪~凝~香 整^理^收^藏
白清瞳隐隐记得是谁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似乎在他极小的时候,有个人经常搂著他与他一起看书,并一一指给他书上的字,给他讲故事。
那人的年纪似乎不大,就像他几个月前刚醒来时感觉自己有哥哥一样。那个人似乎就是他记忆深处的哥哥。
可是事实上,经过这几个月的了解,他知道自己并没有哥哥,甚至在白府的时候连个同龄的玩伴都没有。为什麽他会有这种感觉呢?
他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非常非常重要,似乎已经被他遗忘了许久许久。
这让他有一种愧疚感,他本不该忘记那些事的。
「我喝!」白清瞳回过神,甩去那些若有若无的影像,决定喝药。
迦罗遥淡淡一笑,将药递了过去。
白清瞳不想让他小瞧,眼睛都没眨一下,一口灌了下去。
哎哟,真苦死了!难道就没有药片之类的东西吗?
白清瞳喝得痛苦不堪,但到底是全咽下去了。
迦罗遥见了,心中升起一片温柔。
白清瞳总是能给他这种感觉,让他想要好好珍惜,好好对待,因为这个少年总是这麽朝气蓬勃,这麽坦直率真,拥有他所没有的东西。
唉,这样的清瞳,让自己怎麽能不喜欢?
迦罗遥回过神来,移开视线,装作无事一样浅笑道:「喝了药,能治好病,这比什麽都重要。以後不要任x_i,ng了,知道吗?」
「嗯。」白清瞳很乖巧地应了。
「好了。好好躺下睡一觉,明天就会好了。」迦罗遥探过身,帮他拉了拉被子。
白清瞳觉得这一刹那很温暖。他们就像亲人一样,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
他不想失去这种温暖,在迦罗遥收回手的瞬间不由自主地拉住他:「你陪陪我吧。」
迦罗遥一愣,随即笑道:「好啊。」
白清瞳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好像太撒娇了,有些不好意思,撇头看见刚才看的书,随手递给迦罗遥:「你给我念书好不好?好多字我都不认得。」
迦罗遥接过书,翻开来,问道:「你想听哪一章?」
「都行。这部兵书挺有意思,不过有些地方我不太明白。」
迦罗遥道:「我可以给你讲解。不过兵法诡异多变,也不能完全拘泥於书本。我曾多次上过战场,你有兴趣的话我也可以给你讲讲那些战况。」
「好啊。」白清瞳立刻眼睛一亮,来了j-i,ng神。
迦罗遥十分有耐心,而且声色清润,语调动人,将兵书和战况讲得绘声绘色,深入浅出。
白清瞳本来喝了药有些倦怠,但竟听得十分入迷,对迦罗遥也愈加佩服。直到迦罗遥看时候不早了,停了下来让他休息。
白清瞳意犹未尽道:「你讲得可比那些夫子强多了。我听他们说话就直想睡觉,以後你多教教我吧。」
迦罗遥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给你请的都是当朝名士,你居然嫌他们无聊。也罢,你也大了,以後不用他们再教,你便自学吧。有不会的就来问我,我再为你解答。」
「就这麽说定了!」白清瞳十分高兴,钻进被窝决定补眠。
迦罗遥摇著轮椅准备出去,白清瞳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听说年末的时候有祭军是吗?」
迦罗遥道:「是。往年只是祭典。不过明年开春恐怕有场大战,所以今年年底的时候准备祭军,待过完年後便开拔,赶赴敬州边关。」
白清瞳兴奋地道:「我能去看看吗?非^凡凝^香收^藏」
迦罗遥一愣,不由蹙眉仔细斟酌。
让他去也不是不可以。他知道白清瞳对从军一事十分憧憬,早晚也是要走这条路的。不过祭军时参与的都是皇亲国戚和当朝五品以上的官员,以白清瞳的身分大概需要费些周折。
「怎麽?不可以吗?」白清瞳见他犹豫的样子,不由有些忐忑。
迦罗遥看著他笑了笑:「可以。不过祭坛不是什麽人都能随便进的,到时你大概要扮成我的侍卫才可以进去。」
「那倒没关系。侍卫也很威武嘛。」白清瞳嘻嘻一笑。
迦罗遥见他那调皮玩笑的样子,不由也笑了笑,伸手弹了他脑门一下:「到时不许胡闹,一切要听高虎的。」
「是!」白清瞳很严肃地将手举到额边,四指并拢,大麽指前扣,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谁知迦罗遥却失笑道:「这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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