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瞳眸中闪过一种绝望,这种绝望让迦罗遥心痛懊悔之极。可是他还来不及抓住他的手,白清瞳已经飞快地跑了出去。
迦罗遥从床上跌了下来,他站不起来,而且昨夜对他也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他是第一次被人压在身下,而且还因为对方的粗鲁受了伤。
当他狼狈而焦急地爬到轮椅上,追出去唤人的时候,白清瞳已经骑马奔出了王府。
迦罗遥有预感事情会非常糟糕,可是他万万没想到竟会糟糕到这种地步。
追出去的人带回来的不是活生生的白清瞳,而是一具了无生气、浑身是血的身躯。
迦罗遥眼前一片黑暗。
那一瞬他觉得上天一定恨他!
是的,老天爷不公平,老天爷恨他!
自幼失去了母亲,失去了双腿,甚至失去了皇位,现在,老天爷连他最後在意的东西也要夺走了。
迦罗遥看著像破布偶一般软绵绵躺在床上的少年,不由面目苍白,双眼赤红,神智几乎癫狂。
当御医说白清瞳伤了脑子,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时候,迦罗遥暴怒地吼道:「如果他死了,你们就都去陪葬吧!」
御医和下人们都吓傻了。他们从没有见过一向温文尔雅、深藏不露的摄政王竟会有情绪如此失控的一面。
迦罗遥的气势不是吓人的,他的话也绝不是开玩笑。所以在几名御医拼了命的救治下,白清瞳终於保住了小命。
而他醒来後,迦罗遥发现他什麽都不记得了,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忽然生出一线希望。
也许福祸相依,一切……能重新开始?
一切真的重新开始了。
白清瞳像一个初生的婴儿,用著一切新奇而茫然的眼光环视著这个世界。
迦罗遥那段日子其实非常高兴,他终於可以做点什麽来挽回他和白清瞳的关系了。
而白清瞳也没有让他失望,他又恢复了那种爽朗的眼神和自然从容的态度。甚至比以前更好,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少了几分莽撞,多了几分沈稳。而且他撒娇的神情还像小时候一样,会歪著头笑mī_mī地望著他,眼里透著清亮开朗的光芒。
迦罗遥最喜欢他那个神情。那麽全心全意地信赖,那麽真诚热情地期待,让他心中怦然而动。而且他还夸赞自己长得好看,像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得那麽自然真诚,让他不自觉地脸红。
可是白清瞳醒来後第一次踏出府外,事情好像又有了变化。
其实迦罗遥心底知道不可能把他关在府里一辈子。他本来便是活泼好动的x_i,ng子,身子好了以後,自然不愿总待在府里。
迦罗遥同意让他出府的时候,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那天晚上听到子墨回报,说他遇到了迦罗宝和楼静亭的时候,迦罗遥就知道快乐的日子快要结束了。
有些事情是永远也瞒不了的。迦罗遥也不想隐瞒。他喜欢男人,从前养过男宠,京里有他和白清瞳的流言。这些事情是堵不住众人悠悠之口的。
迦罗遥在白清瞳醒来後便在心底里发誓,如果他不喜欢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他厌恶自己对他的爱慕,那他就永远不再强求。
所以迦罗遥选择了顺其自然,选择了顺应事态的发展。而且他再也不会对他承认自己的心动了。同样的错误不能犯两次,他不想再让这个少年感到压抑和难堪。
不过有时候他也怀疑,眼前这个白清瞳,还是从前那个白清瞳吗?虽然同样的笑容,同样的x_i,ng格,甚至同样的小动作,可是总好像一下子跨越了十年,让少年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了,甚至有时自己会不自觉地把他当同龄人看待。
不过这种错觉,让迦罗遥在辈分的差异上有了些轻松的感觉。
这些日子以来白清瞳在慢慢疏远他,迦罗遥当然察觉了,可是他没说什麽。他想著这样也好,他们就这样保持距离吧。虽然一切似乎又和白清瞳失忆前一样,但至少那一夜的事他再也不会想起来了。
今夜他把白清瞳找来是想和他谈一谈,谁知摔这一跤,被他抱在怀里,少年单薄却健美的身躯紧紧贴著他,竟让他又开始心动神迷。
「哎,你没事吧?是不是真摔伤了?」
白清瞳见迦罗遥半天没有反应,不由担心起来,顾不得自己摔得七荤八素,摸索著他上下检查:「哪疼啊?有没有摔到哪?」
迦罗遥回过神来,脸上一红,连忙止住他摸向自己腰际的手:「我没事,不疼。你摔疼了吗?」
「当然疼了。不过你没事就好。」白清瞳松了口气,拉过轮椅,起身扶他,歉疚地道:「对不起,我真是笨手笨脚。」
迦罗遥见他如此在意自己,心下感动,可见白清瞳又要扶他,慌忙拍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他的手打在白清瞳的手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白清瞳怔愣,眼睁睁地看著迦罗遥自己吃力地爬上轮椅。
「你……你不喜欢我碰你?」
「嗯?」
白清瞳神色有些受伤。他撇过头,道:「你要是不喜欢我碰你,以後我不会这麽做了。」
迦罗遥愣愣地看著他,双手下意识地按紧下身的衣襬。
他只是不想让白清瞳看见自己变形丑陋的双腿。虽然在御医的调理和按摩下,他的腿如正常人一般成长起来,但是缺乏锻炼的肌r_ou_让无力下垂的双腿异常消瘦纤细,与身体不成比例。
迦罗遥对他的腿十分敏感,连贴身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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