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别的啊。”南烈不以为然。
藤真一想,这里除了鸭舌以外,真心没什么好吃的,而且南烈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上次说把酒钱算在自己身上,结果回头就悄悄把钱给付了,所以藤真不想欠他太多,最后还是让老板上了一壶白干,一碟鸭舌。
南烈顿时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惹得藤真嗔怪道:“你想笑就笑,我又不是不听劝?既然只有鸭舌可以吃,为何要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南烈就是喜欢这样的藤真,率直,简单,不被世俗所污染。他拿起一个酒杯放到藤真面前,为他斟满一杯,说道:“先喝杯酒,暖暖身子。”
藤真喝了一口,感觉还是和上次一样淡,于是提议:“酒这么淡,是不是该和老板说一声?”
没想到,南烈立刻反对道:“不好,人家怎么做生意,自有主张,我们不需要给意见。”
藤真不以为意,反而怪南烈不告诉老板是不想老板生意好,心肠可真坏。
南烈立刻狡辩:“胡扯,这只是你的想法。”
于是,藤真立刻戳穿他:“还不承认,多了人来光顾,这里就不清静了。你敢说你不是这么想的?”
这下,南烈调侃道:“嗯,事实摆在眼前,多了你一个,真的很吵。”
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瞬间露出了笑容。之后,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聊起了今天的事,原来,今天在牢房里的那个死囚名叫诸星大,是铸剑坊的唯一传人,因为酒后闹事,打死了人,所以被判了死刑。
南烈说诸星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能再见到他的弟弟诸星秀一,当年他弟弟因为烂赌,而被他逐出家门,这么多年音讯全无,如果能再找到诸星秀一,诸星大想亲手把族谱交给他,并亲口对他说,家门永远为他敞开。而今这个遗愿就由南烈前去替他完成。
“为什么要这么做?”藤真好奇问到。
南烈回答:“师父定下的规矩,抵消刽子手的孽债。”
……
古语有云: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名与利一直以来都是世人孜孜以求之物,却不知道,当人走到尽头时,想要的其实并非这些,而是常常被人忽视的情,或亲情、或爱情、或友情。有时,一句轻轻的问候、一封薄薄的家书,便可了却一个人在尘世间所有的挂念……
次日清晨,南烈看见花形老爷抱着小婴儿,一个劲儿的唤他“阿孝”。而站在一旁的藤真不停的跟他解释,婴儿是他捡回来的,不是“阿孝”。
南烈好奇“阿孝”是谁,不过见花形老爷和小莲都在,所以也没敢多问。等他们离开之后,才问起了藤真。
却没想到,藤真搪塞一句:“啊……没什么,世伯他胡说的嘛。”这时,伊藤给南烈送来一封信。
信是三浦县甄宝斋寄来的,信上说南烈当日拿去的玉簪确实是甄宝斋在江南的分号所造,至于买主,则是一位名叫泽北荣治的人。
南烈收起信,对藤真说道:“这几天,我去查访一下,希望能找到这个泽北荣治,也好把孩子还给他。”
藤真心下一沉,却顾作高兴的说道:“终于有线索了,婴儿也能快点见到亲人了。”只是他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却怎知,有些感情是遮都遮不住的……
藤真不得不承认,这一天,是他这段日子以来心情最最低落的一天。忙完了一天的伙计,回到家时,只见花形老爷阴沉着脸坐在位子上生闷气。
藤真以为他在为自己今天没有早点回家而不高兴,所以立刻道歉:“今天医馆生意好,所以忙得有些晚了,对不起。”
没想到花形老爷一拍桌子,站起身来说道:“你说瞎话,我刚才去过百安堂了,你根本不在,我已经问过小莲了,她说你去了刑部那里当差,是不是?”
“世伯,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只不过……对不起啊,世伯,你要是不同意,我明天就去找三井把这差辞了。”
这时,花形老爷叹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又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原来花形老爷不止从小莲那里知道藤真去刑部当差的事,还知道藤真为了给自己做寿,把随身佩戴的那枚父亲赠送的玉佩给当了。
此举无疑让花形老爷如梦初醒,他忽然记起前些日子,似乎对藤真说过一些很过分的话,所以才在今晚,特地坐在这里等着藤真,他说:“我真的不知道我们御史府已经沦落到了这个地步,那天,我还怨你把花形带坏,对你说了很多伤人的话,对不起……”
“世伯……”
“健司,我想通了,真的想通了,我不应该怪你,反而应该谢谢你,是你让阿透体会到了什么是人间真情,阿透临走时的那段日子,是因为有你,他才能不留遗憾……好了,既然家里没有多余的钱,也无谓做什么七十大寿,还是一家人围在一起,简简单单吃顿饭就行了。”
老爷子的体谅不禁让藤真一颗凉了的心又暖了起来,是啊,一家人同甘共苦,休戚与共才是世间最值得珍惜的温情……
第22章送别
又一个不速之客出现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一日恰逢刑部休沐,许久没有好好休息的藤真一早便去了茶楼吃早饭,恰好遇到了神算子田岗茂一和老鸨桂姨。
几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那个小婴儿。田岗茂一责怪藤真为什么不给婴儿取个名字,总是“婴儿婴儿”这么叫,多别扭。于是一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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