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女赢了前半夜,但后半夜估计有些后劲不继,便让敖欢终于占了上风。认真打牌果然是有回报的,那敖欢后半夜大杀四方,赢个盆满钵满,又笑着拱手说:“承让、承让!哈啊哈哈,待会儿请大家吃饭!”敖欢高兴自然不是因为赢钱,钱他是不在乎的,他就是喜欢赢。其实他也不是很常赌钱,毕竟他要忙的事情很多,偶尔赌几盘,大家一般便也让着他。使他赌得愉快了,这些人获得的赏银倒是比输掉的钱还多许多。
刀女无官无职,单靠吃家里的,手头上就是每个月的份例,全输出去了,气得咬牙:“艹!艹!艹!老子不赌了!再下去,岂不是要底`裤都当掉!”敖欢笑着摆摆手,又指着刀世子那边:“你哥输得比你还多,届时你们一起还我钱就行了。你没钱,你哥还能没有吗?”说着,敖欢拍拍案头,说:“今晚谁都不准走!”刀世子对敖欢也是服气了,实在想不到敖欢真的愉快地打起牌来了。
刀女输得多了,没了兴致,困劲儿也上来了,便甩手想走,又怕被敖欢笑自己输不起,灵机一动,便指了指柳祁那儿:“柳先生也输得清光,还要倒扣钱了。咱们还是不赌了吧!”柳祁微微一笑,正要应和,却见敖欢先说:“他输他的,关你什么事?况且,他欠我钱,也是可以先不还的。”说着,敖欢又朝柳祁一笑。柳祁也回以一笑:“欠钱岂有不还的道理?你放心,我欠了多少,灵先生都会还的。”敖欢一听,兴致全无,蔫了一样了。
刀女又趁势说散了,敖欢也不阻拦,众人便散了。
柳祁困劲儿过了,也睡不着了,又想着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也不知会不会再有人敲门。恐怕剑略是不会来的了,刀世子要脸的劲儿大概也回来了,敖欢倒是难说得很,谁知道他脑袋瓜里装什么。他的行事,和他的出牌一样,都不能以常理推度。且见月色清明,柳祁便披了外衣,独自出了房间,看看庭院之景。
刀世子说他们碧水洲是塞北的江南,这话倒是不假的。刀家的庭院满是江南风情,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只是因为气候差异,有些绿植无法栽种,但也有选择一些其他相似的替代品,反而更添别样风情。
依旧是小河声涓涓流动,在绿树掩映间细语一样的漏了出来。柳祁慢慢地往那走去,走入了一处绿树成荫的狭窄小道,忽见一片白色的背影。不过是惊鸿一瞥,柳祁便知道那是剑略。柳祁的心提到嗓子眼,只觉满心都是缠绵情思,便喊了一声,往前走去,不想一个转弯,那身影就消失了,仿佛是他看错了眼一样。
他却不死心,又往前走了几步,四顾张望,只转来转去,忽地撞进一个怀抱里,他赶紧抓住那人的手,只说:“略儿?”那一抬头,却对上常无灵幽黑的眼眸。
他却不死心,又往前走了几步,四顾张望,只转来转去,忽地撞进一个怀抱里,他赶紧抓住那人的手,只说:“略儿?”那一抬头,却对上常无灵幽黑的眼眸。
常无灵的眼珠子乌溜溜的,像是活物一样,此刻在苍白的月色下看着有点阴森。柳祁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又退了一步。常无灵却将他拉了回来:“你怕什么?”柳祁嘴硬:“谁说我就怕了?”常无灵一笑:“你不必怕我,我生气是自然之事,难道我生气、吃醋,也不许了么?”柳祁便笑了,说:“许,哪有不许的。”
常无灵伸出手来,轻轻抚摸柳祁的脸颊,像是对待价值连城的瓷器一样轻柔而小心,但他下一刻,又大力地钳住了柳祁的下巴,迫使他扬起脸来,好承受自己炽热的深吻。
二人热吻交缠,并非第一次了。这次柳祁却分外紧张,原是他的心仍悬在刚刚那一个仿佛看错了的背影上。
常无灵感觉到他的不专心,惩罚性地咬了咬他的下唇。柳祁惊呼一声,往后缩开了,又捂着发痛的嘴唇,说:“你怎么还咬人?”常无灵笑道:“你咬我那么多回,我小小咬一口也不成?”说着,常无灵拉了一下`身上宽松的深衣,露出肩膀上交错的咬痕抓痕。柳祁将他的衣服拉回去,说:“好了。好了。”那柳祁一边拉着常无灵的衣服,一边看着喃喃自语:“你穿的不是白色。”常无灵听见了他的话,脸色一沉,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穿的灰色,剑略穿的白色。”柳祁惊讶地抬起眼:“你看见他了?”常无灵沉重地点了点头。柳祁便知道自己确实没有看错,便又问:“在哪儿呢?”常无灵却冷笑一声:“在那儿。”说着,常无灵指了指柳祁背后的那个绿萝丛。柳祁扭过头去看,却是空无一人。常无灵却道:“刚刚还在的,一直看着我们呢。”
似有一颗烧烫了的石头梗在了柳祁的喉头,柳祁吃苦地吞咽了一下,将这股怪异吞进肚子,却烧得整个人都滚烫煎熬。
柳祁没有说什么,常无灵自然也不说。
到了第二天,天气放晴了,但大家的脸上都阴云密布。唯有刀女无心无肺,开开心心,还要抱剑略的手臂说话。剑略既不躲开,也不亲近,只是那样子。柳祁虽庆幸剑略不与刀女亲热,但却又懊恼,现在剑略对谁都是这样,包括对柳祁。
用过早饭后,众人也自然是要散的。刀世子、剑略和敖欢都要上朝,常无灵便带着柳祁回去了。二人回了药王山庄,也都没多说话。常无灵素来寡言,那柳祁闷闷的,也不开腔。到了夜晚,常无灵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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