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拓永刚背对着他坐着,在齐桓躺下后很久都不动。齐桓可能是不耐烦了,一把他拽倒,胳膊压在他胸口上死死地按住他。拓永刚挣扎了几下都没什么效果,齐桓的手臂像机械臂一样坚硬有力。但是那硬梆梆的手臂也会做出温柔的动作,他的手掌撸过拓永刚的头顶,手指按着头皮的那种恰到好处的力量给人的感觉非常可靠。然后拓永刚就不再乱动了。
倦意在不经意间铺天盖地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大哈欠,怕吵到齐桓他用手掩住了嘴巴,眼睛被哈欠带出来的泪花糊得一片模糊。他眨了眨眼又用手背揉了揉,视线清晰之后他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是凌晨的3点半。
肚子有点饿,空虚的肠胃见主人已经醒了就不乐意地直哼哼。拓永刚自知理亏,晚前天晚上他是没吃什么东西,他摸了摸肚子,权作安抚。睡觉的地方乱得像个垃圾堆,地上有一瓶喝了一半的水,他记得是他放在那儿的。他伸手拿了过来,把那半瓶水喝掉。找地方扔空瓶子的时候拓永刚注意到齐桓的口袋里有个什么东西露了出来,他仔细一看,是一个什么东西的包装,好像是牛肉干。胃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地咕噜了一声,拓永刚丢脸地暗骂,你丫也太不争气了!可是也真的是挺饿的,拓永刚咬着嘴唇盯着那露出一小角的牛肉干,再看看齐桓,再回去盯一下牛肉干,先吃吧,齐桓都睡了怎么还好意思把他推醒问他要东西吃?想通了的拓永刚有点想笑,他抿着嘴巴不让自己忍不住笑出声。他悄悄地往前倾了倾身,伸出手,食指和拇指张开成一个镊子的形状,无声地靠近从口袋里漏出来的那一小片包装袋——捏住,慢慢地拉出来,成功了。
拓永刚忍不住偷笑,他瞧了一眼齐桓,没动静。他轻轻地撕开了包装袋,一点一点地把那香辣味的牛肉干吃掉。吃完了又开了一瓶水,喝了两口,胃里有了东西垫着感觉舒服多了。舒服地吁了一口气,他准备继续睡觉,他目测着垫子的长度想换个姿势睡。他手脚并用地往前爬了两步,后面突然贴上来个热乎乎的东西,明明是热的东西却让拓永刚莫名地觉得阴森恐怖,他的后脊梁本能缩紧,鸡皮疙瘩沿着尾椎骨噗噗一路往上冒直至泛滥成灾。他直起了后背,齐桓从背后抱住他往旁边一带两个人一齐扑倒在垫子上。拓永刚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闪念,他惊得有些发懵,齐桓把他翻过来,他竟然也顺从了。齐桓的脸近在咫尺,没有一丝睡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周围除了供电箱和抽风系统运行时发出的微小噪音之外什么杂音都没有,外面战友的打呼声听着都分外的遥远。拓永刚连喘气都变得小心翼翼,他不知道齐桓会做什么。他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齐桓没压着他,拓永刚悄悄地挪动膝盖,算计着万一不得已的时候他得有把握反制得了齐桓。
他的意图被精明的齐桓识破了,齐桓把他的双腿掰得开开的,在拓永刚开始挣扎之前就以单腿跪地的姿势把自己的腿嵌进他两腿之间,右腿膝盖还压住了他的左腿。拓永刚这下子慌了神,齐桓看出了他的紧张。齐桓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这让他看起来更像只危险的野兽。这种情形前所未有见所未见,拓永刚连紧张带疲乏,不小心喘了口大气,一股气流顶着他的喉咙迫使他的喘息变得很奇怪,恐惧,委屈,不安,濒临失控。他眼睁睁地看着齐桓低下头,干燥的嘴唇碾压着他的嘴唇,舌头钻进未曾严密防守的口腔,放肆了一番。一连串的惊吓把拓永刚给吓醒了,他开始反抗,很直接但是很反作用地用舌头想把齐桓的顶出去。结果他一动,齐桓就更来劲了,纠缠得更紧,意识到踩了雷的拓永刚转过头想摆脱,却马上又被齐桓给扭了回来并且固定住了。拓永刚扯齐桓的衣服,齐桓就挠他的痒让他使不上劲儿。两个人无声又激烈地纠缠在一起,各人心里都有一股撒不出来的火,互不相让,纠缠着较劲着比耐力比脾气。到最后谁都喘不上气了,这才不得不松开胶着的唇。
拓永刚气红了眼,声嘶力竭地低声骂道,“王八蛋!”
齐桓舔了舔口腔内侧,尝到了一丝血腥味,他喘息了几下,嘴巴咧开的弧度仿佛在笑,“骂得好。”
“md!”
“牛肉干真tmd辣!”齐桓盯着拓永刚的眼睛说,他显然话外有话。
拓永刚一把把齐桓推开,齐桓沉着脸,重新坐在原先躺着的地方,抬头望着穹顶一言不发。两人就这么坐着一直到天亮,外面有人一动,拓永刚就迫不及待地爬起来跑掉了。
铁路一大早接到联黎司令部要开会的通知,他跟翻译员和警卫员从掩体里出来准备出发去司令部。危险警报已经解除,在营区内活动的人也多了起来。铁路偶然间在操场的一角看到了拓永刚,他一个人坐在双杠上低头望着地面一动不动。铁路有些奇怪,但是他没有时间去细问了。事实上铁路想要问的事情并不止这一件。
齐桓在拓永刚离开后很快也走出了掩体,回宿舍拿东西洗漱。拿毛巾时一条滴水的毛巾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拓永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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