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亮着淡淡的灯火,易寒盘坐在梅里的卧榻之处,正动手解开自己胸口那长长的绷带,旁边放在用于包扎伤口所用的干净白色布条,旁边还是一瓶伤药,一盆清水。
这些东西都是梅里拿过来了,依她的身份要弄来这些并不困难。
梅里一旁静静看着,却也没有什么事情,本来她是要动手帮易寒处理伤口,可是易寒说他要自己来,心高气傲的梅里也就没必要用自己的热脸去敷他的冷屁股,干脆就让易寒自己动手。
易寒解开包扎伤势的布,这块布早已经让鲜血染的通红,胸口处一道深深见肉的伤口,这道伤口很长,将他整个上半身横割开来,连双臂也受了伤。
伤口很深,让人心颤,不忍多看几眼,梅里只是看了一眼,心中有种灼灼的难受。
易寒扭动手臂,因为牵拉到伤口,还未结痂的伤口渗出血来,传来火辣的疼痛,易寒眉头紧皱,鼻间不由自己的轻哼一声。
这声微弱的痛哼声引起了梅里的主意,转过头朝他看去,看见胸口上的伤口渗出血来,莫名的一肚子怒火,冷声道:“我来!”
梅里三步迈作两步走到易寒的跟前,伸手就夺过易寒正在轻轻擦拭伤口的湿巾,突然带着怒气的表情却是一呆。
易寒为了方便,将自己的上半身完全赤裸,身上那数不尽的伤疤此刻却映入了梅里的眼中,他的身体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充满了坑坑洼洼的伤疤,强壮的肌肉让这些伤疤更加的瞩目。
伤疤没有给人丑陋的感觉,相反给人一种强大、坚毅、刚阳浓烈的男子气息,比起他身上那数不尽的伤疤,那道齐肩深深的伤口倒显得小菜一碟了,梅里不敢想象,一个人的身上可以受了这么多的伤却还不死,仅仅看到这些伤疤就可以想象他应该经历过多少痛苦磨难,原来麒麟之名来的不容易,背后却是用血肉伤痛铸成的。
梅里被这数不尽的伤疤所震撼住了,应该是说她被易寒这个人所震撼住了,易寒的轻浮的印象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有钢铁意志般坚毅的男人。
易寒见了梅里的表情,淡淡一笑,“有什么不对劲吗?”
“你”梅里情不自禁的想问出口,可是又立即闭嘴了,她想问你身为一军之帅,何以身上的伤痕何以比一个冲锋陷阵的士兵还要多上无数倍。
梅里既然没想问,易寒也就不再多说,轻声道:“统领,麻烦你了。”
梅里也没有说话,轻轻的沾上清水擦拭他的伤口,手指却情不自禁的趁机触摸那充满突凸感的条条伤疤,目光有些痴痴,心中有一个想法,真正的男人就应该是如此。
易寒感觉到梅里的手指轻轻的抚过自己的胸膛,怪异的朝她看去,梅里却凝视痴注并没有发现易寒正在看着她。
直到易寒出声提醒道:“统领,该敷药了,难道你想这样擦一晚上吗?”
梅里这才恍神“哦”的一声,冷艳的双颊浮现出一点红晕来,垂下头,目光不敢于易寒对视,拿起了药瓶子。
易寒笑道:“统领,我还不知道你有羞涩的一面。”
梅里闻言,猛的抬头朝易寒瞪去,怒喝道:“谁羞涩了!”看到易寒微微笑意,却感觉这个男子坚毅不失温柔,或许元帅对他另眼相待并非没有原因,他的身上确实有着普通男子所没有的魅力。
易寒莞尔笑道:“你若不肯,那还是我自己来吧。”
梅里按住易寒刚想抬起来接过药瓶子的手,“躺下去,不要动”,声音竟是少有的温柔。
伤药洒在伤口处,易寒立即感受到一阵清凉,火辣的疼痛感也减弱许多,舒坦的哼了一声。
梅里淡淡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身上会有如此多的伤疤?”
易寒应道:“我的事迹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吗?南征北战,若身上没有半点伤疤那还像话吗?”
梅里道:“可你是一军之帅,根本不用冲锋陷阵。”
易寒笑道:“我没你家元帅那么好命,稳坐大营就能够决胜于千里之外,很多战役都是要身先士卒,与士兵共生死,有这么多的伤疤也不奇怪。”说着笑道:“我这身上的伤疤也不尽全是在战场上受伤。”
梅里好奇道:“还有人敢伤你不成。”
易寒笑道:“因为本人好色,喜欢沾花惹草,所以难免就惹来一些是非,付出些代价也是难免了,这不,梅里你此刻在我身上割上几刀泄愤,我也不会感觉奇怪。”
梅里淡淡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易寒哈哈大笑,梅里却沉声道:“别笑了,都牵动伤口了。”
易寒笑了一般,只好闭嘴。
给易寒敷药之后的梅里,帮易寒包扎伤口,嘴边淡淡道:“在没见到你人之前,其实我心里对你很是敬佩,若不是你对我做出那些行为来,我也不会对你恶言相向。”
易寒笑道:“那现在呢?”
梅里冷冷道:“现在是可怜你。”
易寒笑道:“其实当日我并没有羞辱你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太僵了,我不习惯跟女子独处的时候,气氛太僵,所以我想让我们彼此的关系变得更融洽一些,哪里知道统领是个坚贞不屈的女子,不容受别人半点亵渎,与我想象中的紫荆女子的洒脱大有出入。”叹息一声:“这也是无知惹的话。”
梅里惊讶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易寒应道:“是啊,我觉得统领被捆绑着很委屈,我是不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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