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回,便起身准备把龙袍给脱了。
就在这时,禧安殿的门被猛然推开。
来人正是皇太后、摄政王多尔衮、豫亲王多尼。
三人都望着此刻床笫上的景象,福临腰带松垮,外裳微敞,而宛甯蜷缩在一侧,不用说便也明了。
董鄂宛甯可能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一个晚上,因为正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她的一生也就被全部改写了。
福临没有因为他们三人的到来而有半毫的改变,甚至都没有起身行礼,而是把已经簌簌发抖的宛甯搂在了怀里,宛甯想推开他,却没料到他的力气这般大。
正在宛甯挣扎时,皇太后上前一把拉开福临,重重地朝着他甩了一个耳光,怒言道:“福临,你真真是胡作妄为!”
福临猛地甩开皇太后拉着他衣襟的手,朝着多尔衮的方向,也是怒吼道:“到底是谁在胡作妄为!啊?今日倒可当着你们的面儿说说清楚,到底是谁在胡作非为!”
皇太后指着宛甯朝福临说道:“今日你与其他女子嬉戏,哀家这个做额娘的无权去管,可是她是你弟弟博果尔未来的福晋,你这样兄抢弟媳,传出去,这朝堂你还想坐吗?!”
福临不屑地“嗤”了一声,道:“朕这兄抢弟媳的功夫,还不是摄政王教的好!”
摄政王多尔衮听罢此言,朝着福临走上前一步,福临虽已是少年,但个头仍比多尔衮要矮上半个头,多尔衮居高临下地质问道:“你说谁教的好?!”
“朕说你,皇父摄政王多尔衮,这弟抢兄嫂之事,可是朝堂人人皆知之事。”一字一句,福临说地咬牙切齿。
豫亲王多尼见他们之间已然剑拔弩张,一时便可爆发战争,忙上前劝说道:“摄政王,皇上年纪还小,不懂事才会说这些糊涂话的。”
豫亲王的一番话丝毫没有作用,福临伸出手指,用力地指在多尔衮胸前,挑衅似的说道:“朕不小了,有些事情也都明白了,摄政王,你是否心里有数?!”
多尔衮一把抓住福临的手,用力地把他甩开,毕竟是练武之人,力气极大,福临没有站稳,头朝着硬墙重重地砸去,一瞬间血如涌注。
皇太后赶忙将他扶起来,见到自己的儿子受伤,心中心疼万分,转过身气恼地对多尔衮说道:“他还是个孩子,你动不动就这样,还能不能教好了?!”
这一番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激得多尔衮怒言道:“你刚才没有听他说吗?!他说他不小了!呵,如今他是大了,你们母子就嫌我占了你们的权不是!”
“多尔衮!”皇太后厉声制止道,却不想福临似笑非笑地在一旁说道:“摄政王可是自己说了实话,这些年的权,你可真占了不少!今天皇帝的头你也敢打破,难不保哪日,我那朝冠你也夺了去!”
福临的一番话彻底激怒了多尔衮,他顺手操起摆在茶几上的琉璃琅花瓶想朝着福临砸去,却被豫亲王用力拦住,劝说道:“摄政王万万不可!”
多尔衮握着花瓶颈的手半悬在空中,他望见福临眼里满是仇恨的目光,忽的松开手,花瓶摔落在冰冷硬质的地面上,碎成斑驳数片。摄政王知道,他与福临之间,就像这花瓶,碎到已经无法补救了。
☆、第六十九章梦里不知身是客(九)
快过子时时辰的当口,承轩舅舅和我才回到豫亲王府里头,原以为大家都应该已经睡下了,我们两人下了马车进入大门口,蹑手蹑脚地想要回房,却望见大厅里头的灯火竟然还是亮着的。
“东莪,承轩——”大厅里传来多尼哥哥的声音,我和承轩舅舅都一惊,循着声去,才发现原来多尼哥哥负手站在大厅的挂画前,他单薄的背影,在凌晨的烛火里,显得分外的清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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