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碰了碰被藤条上的倒刺扎出血的伤口,夸张地嘶了一声。
祁宗鹤连一个敷衍的眼神也吝惜给他,爬起来拍拍手,头也不回地迈开长腿走了。
留下光不溜秋只穿内裤的徐泗,跟那条黄色碎花连衣裙干瞪眼。
徐泗表示,如果上天能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他一定半夜三更偷偷摸摸一个人去洗个战斗澡,想怎么洗怎么洗,脱得光光的裸泳都可以。这样他的裤子就不会被某个坏心眼的大佬心血来潮随手扔了,这样他也不用迫不得已穿着这件女式连衣裙到处丢人现眼……
悔不当初。
胯下空空荡荡,毫无阻隔,走路漏风,清凉上天……这感觉……竟还不如上个世界当太监……
当他别别扭扭缩着肩,跟在祁宗鹤身后,从小树林里一道出来的时候,范明辉跟周聪,两个人加起来四个眼珠子几乎同时瞪出眼眶。
两人暧昧的视线在徐泗和祁宗鹤之间来回逡巡,最后,一道视线定在徐泗齐膝的小碎花上,一道视线定在徐泗腕子的伤痕上。
一时间,目光更加复杂了。
范明辉是个老油条,一副恍然大悟但我不说的高深莫测样,小眼睛里闪着猥琐内涵的光;周聪虽然懵懵懂懂也知道些,但是看到徐泗似乎饱受摧残的虚弱样,目光里更多的是同情和怜悯。看向辣手摧花的祁宗鹤时,目光里不禁带上点惧意。
“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风华绝代的男人?”徐泗不爽二人别有意味的视线,一抬下巴,挑衅且语气不善地瞪回去。
“嘿嘿嘿,风华绝代,风华绝代。”范明辉摸摸他那植被日渐稀疏的地中海,笑得一脸和气生财,“小兄弟长得标致,难怪能入得祁爷的青眼。”
滚你妈的,想入你去入。徐泗翻了个白眼,绕过他,刚走出两步,被周聪一把拉住,神秘兮兮地拖到一边。
“有事?”徐泗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周聪的小脸透着点高原红,鬼鬼祟祟地四周望了一圈,从兜里掏出个什么,拉过徐泗的手,郑重地放在他手里心里,“听说两个男的之间……额……那个那个,不太安全。”
“?”徐泗眉毛拧成麻绳,一头雾水。
“那啥,现在咱的卫生条件也不好,”周聪推推他的破眼镜,有点羞涩,有点腼腆,“我登机前一天刚好过生日,哥们儿塞给我的,有用没用我就给揣身上了。统共就两个,省着点用。”
说完,握住徐泗的手使劲儿拍了拍,叹了口气,然后像做了什么坏事似得一溜烟遁了。
徐泗展开手心……愣了愣,随后又死死捂住。
嗯……这是个好东西……他眯眼望着祁宗鹤的方向,阴恻侧笑了两声。
行李箱的女主人显然不是个苗条的妹子,她的连衣裙穿在徐泗身上刚好一身,腰身不紧不松,仿佛量身定制;她的暗红色风衣外套穿在祁宗鹤身上,除了袖子短了点,肩膀窄了点,竟然也能穿,就是扣子扣不上……
所以祁宗鹤只能成天袒露着他的八块腹肌晃来晃去,看在徐泗眼里,有点像雄赳赳气昂昂的花公鸡,赤裸裸红果果的炫耀!
徐泗红眼病发作,愤愤地低头瞅瞅自己,就是个白斩鸡……冯玦除了脸蛋过得去,腿长腰细之外,基本就没别的优点了,瘦得骨头都硌手。当然,瘦这一点,可能是吸毒者的通病……但是,瘦总比胖好……
徐泗看着范明辉被女士t恤勒出三层肉的肚子,顿觉,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
几个人把自己换下来的脏衣服马马虎虎洗了一遍,撂在树杈上晒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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