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介意,我笑着看着戴在手腕上的手表,转了转手腕,让阳光洒在表盘上折射出刺眼的斑驳。
我可是知道了他的秘密,全校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当我再一次见到杨齐霄时,我正往教学楼顶楼的员工厕所走去,我打算抽根烟,海哥新给我带来的。
顶楼整层是不用的空教室,平时没人上来,海哥说这次的烟味道浓,也许会符合我的口味。
学校抓得严,我便不想在楼下的厕所抽,省的生事端。
只是我没想到,姿态优雅的好学生杨齐霄也在抽烟。
我挑了挑眉,走到他边上,他见到我并没有多震惊,我熟练地点着烟,重重吸了一口,烟味呛喉,很刺鼻,但十分刺激,熬过了想要咳嗽的时刻,尼古丁的效果便发散出来。
我斜着头看着杨齐霄,他抽烟时微微蹙眉,浅浅地吸一口,看样子并不沉迷。
“没想到好学生也会抽烟。”我故意激他。
杨齐霄眼窝很深,让我怀疑他一定有外国血统,他望向窗外,神色冷峻。
他瞥头淡淡看了我一眼,并没接话,我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甚在意。
烟还没抽完,我的手机就响了,我接起来,是海哥。
“阿炎,晚上有活动,来吗?”海哥是我在高中刚入学时认识的,比我大两届,高三那年因为打架伤人辍学,现在是一间地下车行的老板。
我眼前烟雾缭绕:“什么活动?”
“夜吧吃顿饭,晚上飚吗?”
夜吧是这条街上有名的酒吧,学校很多人都知道,但学校打压严,一旦被抓到就会记过全校批评,我被抓过太多次,之后实在无法我爸就悄悄给学校塞了钱,此后这些举动就被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了。
其次我最大的业余兴趣就是飚车,可我还没成年,没有驾照,唯一能飚的只有海哥的地下车行。
说话间我抽完了手上的烟,把它丢在地上,脚踩着捻灭,发现杨齐霄已经抽完,正在洗水台漱口洗手。
我暗自嘁了声,这人真是累到离谱,做了还得藏,我有些可怜他。
“先夜吧吧,其他晚上看心情。”
我挂了电话,幼稚地跟他学,开大水龙头冲手,再将两手捧起水拍到脸上,他被我的水沾湿了衣领,瞥头皱眉冷冷地瞅我一眼,我却朝他笑。
他关上水龙头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我也顺势关上,瞧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学生,你不累吗?”我的日子闲的无聊,不会放过任何乐子,并且这名好学生给我的“惊喜”太多,看他装腔作势又深不可测,真想挖开他的内里,研究透彻。
我见到杨齐霄整理衣领的手背暴露出青筋,不知是刚才哪个字让他不满。
他眼睛看向镜子里的我说:“那你呢,坏学生,你不累吗?”
我被他问懵了,听着他的胡言乱语,噗哧一下笑出声来:“我累什么?我和你又不一样。”
他不说话,只是眨了下自己深邃的眼睛,嘴角竟然微微勾起,这样的眼神强而有力,好似能彻底穿透什么,又犹如在看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我被他这样注视觉得不舒服,却又不想示弱,手撑上洗手台,身体微微前倾,对着镜子,倔强地盯回去:“看吧,你说不出来。”
杨齐霄动了动脖子,不愿再与我纠缠便走了出去。
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杨齐霄与我不一样的地方很多,但唯独一点。
无论谁是好学生或谁是坏学生,我们的内里,都已经烂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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