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亲竟然牵连朝廷党争,不仅得罪了内阁,还得罪了东厂。我要是猜的没错,你父亲文世卿一定和逆贼权阉刘瑾有瓜葛。如今刘瑾被处死,朝廷正清理其余党,你父怎么能幸免?”
文初心掩面而哭,她悲伤地说:“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严重。既然如此就不敢再烦劳大人了,不能因为家父一案而毁了大人您的前途。”
文初心说完起来一拜,就要告辞。这时丁彰圣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初心,我给皇上上表,冒死也要救你父亲出来!”
文初心一愣,看着他的手说道:“这样做会祸及你的!”
丁彰圣松开手说:“我是松江人,你父亲在本地也是有功德的。不能因为他是刘瑾的人,就一概斥之为奸臣。我上表把事情说清楚,要是他们非得说我是阉党的人,我死也没话说。”
文初心摇摇头说:“不,这太冒险了!你不能得罪东厂和内阁,更不能冒着天下人的唾骂,背负替刘瑾翻案的风险。”
丁彰圣说:“我没有替刘瑾翻案,我只是想告诉皇上和百官,刘瑾用的人里面也有好人。你父亲纵有渎职之罪,然罪不至死。至于天下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我是理学中人,圣人云,君子从道不从君。我只为正义而争,不为君王折腰!”
文初心感激地不知如何是好。丁彰圣坐在桌子前快速地写了一份奏疏,命人加急送到京城。文初心拦住送信的人说:“大人,现在收回还来得及,求你收回此奏疏吧!”
丁彰圣长叹一声说:“我大明的官员,没有怕死的!身为读书人,要是连这点气节都没有,怎么弘扬孔孟程朱之道?怎么诚心正意,修身齐家?”
丁彰圣一挥手,士兵骑了马揣着奏疏出了城去。
文初心泪流满面,她知道大明法度的严厉。如今还是状元及第,巡按御史,明天说不定就流放发配了。
丁彰圣说:“我在奏疏里要求三法司会审此案,若是皇上允诺,你父亲还是有希望获救的!”
文初心低头哭泣,丁彰圣一笑说:“再弹一曲吧!我爱慕小姐,可是你已经罗敷有夫,在下只能发乎情止乎礼了!”
文初心含泪拨动琴弦,弹了一首高山流水,丁彰圣听了轻叹一声。
☆、沦为乞丐
十天之后,朝廷果然派了镇抚司的人来了。他们宣读了圣旨,下令将丁彰圣以朋党罪论处,定其为刘瑾阉党余孽。不过庆幸的是,丁彰圣的死谏也引来了朝廷一些官员的同情,他们在丁彰圣老师的带领下一起上疏要求三法司会审文世卿,皇上只得同意。
只见锦衣卫的人在丁府前宣读圣旨,丁彰圣跪在地上,穿着官服。锦衣卫千户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丁彰圣,攀附阉党,矫饰余孽,奏疏之中,影射阁臣。其全然不思皇恩浩荡,以天子门生之尊,委身于五体不全之贼,若不治罪,斯文休矣。着厂卫将其革职罢官,抄没家产,廷杖八十,永不录用。钦此!”
文初心站在人群中看着,只见丁彰圣跪在地上,昂然挺立。早有锦衣卫将他按在地上,丁彰圣推开说:“我有话问千户,敢问大人,皇上是否下旨将文世卿一案交三法司会审?”
那千户冷笑说:“你自身难保了,还管他人!告诉你,你上疏之后,你的老师联合一些清流上奏,皇上已经下旨命三法司会审文世卿一案,可惜你救了别人,毁了自己!”
丁彰圣一笑说:“舍生取义,天之道也!无非一死而已!”
千户说:“朝廷不会杀你,本钦差来之前厂公交代了,让你做个沿街乞讨的乞丐,看看我大明当朝状元怎么斯文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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