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连忙伸手去扶,董博呈被他拒人千里的眼神狠狠的撞了一下,慢慢收回了手。
欢欢看起来很不好,他狠不下心。
“欢欢,把碎片扔了,来,我带你回家。”卫霆靠近人柔声的哄。
季哲欢轻轻点了头,松开了紧握着瓷器碎片的左手,不疼,已经麻木了。紧跟着,他就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熟悉的味道让他安心,很困,慢慢闭上眼睛。
卫霆抱着人站起来往下走,客厅众人又将他们围起来,金一奇护在身前。卫霆回过头,对着身后那个本该失魂落魄却强忍情绪的男人开口:“你配不上他,你只会伤害他。”
这句话让董博呈差点藏不住情绪,良久,他挥了挥手,卫霆就这么在他的眼前,抱着曾经属于他的欢欢离去了。
失了态,拳头重重的落在柱子上,鲜血沿着柱身蜿蜒而下。
曾经……曾经欢欢是属于他的。而现在的自己在他眼里……大概就像一只臭虫那么令人厌恶。
若是不曾拥有过,是不是就不会这么不甘心了呢?
被撞得稍微有些变形的车上,金一奇开车,卫霆先把人放进车子,自己坐了进去将人搂进怀里。开口对金一奇说:“去姚渝那里。”
怀里的人似乎睡着了,脸色是苍白的,睫毛微微的颤动。卫霆摊开他受伤的左手,半凝固的血块包裹着细碎的瓷器碎片凝在手掌心。大概是这动作弄疼了他,怀里的人轻轻动了动。
卫霆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愧疚,他错了,他不该犹豫的,当初在李柏面前说得那么信誓旦旦,遇事才发现旁观者和当局者的区别。他不会再犹豫了,他承受不起失去欢欢的后果。
凌晨,姚渝喝完酒回了诊所。他的诊所如同他的家一般,很舒适,刚准备洗澡,急促的喇叭声就在门口响了起来,透过窗子往外看,是熟悉的车子。
他打开门,卫霆就把人抱进了诊室。姚渝顾不得多问,先检查最要紧,诊断的结果让人松了一口气。
“中了mí_yào,睡一觉就好。”姚渝一边取了消毒液给人冲洗手上的血迹,一边准备镊子给人夹出碎片,“会有点疼,按着他的手。”
卫霆点头应了,眼里只看得到病床上的人,姚渝看见人眼底的情愫,心里默默叹了口气。集中注意力给人治疗,这是个细活,急不得。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将人手掌心的碎片全部清洗干净,让卫霆把人抱去病房输上液,他才开口问:“是董博呈?”
卫霆注视着床上的人,点头。
姚渝说出一句残酷又现实的断言:“卫霆,他会让你身败名裂的。”
卫霆转头看他:“我不会后悔。”
姚渝口中的他指的是董博呈,床上半醒的人大概是误解了,动了动手指,抵不过药力,沉沉睡去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姚渝问。
卫霆弯腰替人掖了掖被子,指了指门口:“我们出去谈。”
重新回到诊室,姚渝给卫霆处理身上的伤,还好不太严重,只是伤了脸,要恢复两天才行。
处理完伤口,姚渝卫霆那样子也知道他没法休息,带人进会客室冲了两杯咖啡,回头就看见男人坐在沙发上,双手抵在太阳x,ue,手肘撑在膝上。衣服因为打架扯破了,沾着些血迹,不是他的,一向修剪得当的头发此时有些凌乱,明显风度毫无形迹,甚至周身还散发着一丝落寞的味道。
姚渝走进了,将咖啡放在桌上自己也坐了下去,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又戴上,问:“你想过后果吗?”
这个问题把卫霆问住了,就着那个落寞的姿势,摇了摇头。
姚渝喝了一口咖啡提神,他从未见过他的老友这副样子。卫霆和董博呈的对立,只要有季哲欢的存在,不管当时他说还是不说这都是无法避免的,现在他能做的只是开导一下这个男人,或许可以说是——男孩。自从和季哲欢恋爱后他就感觉到卫霆变了,变得不像在圈里那样成熟冷静,反而像个大男孩。
“你应该考虑下后果,然后想出应对的办法。因为你选择了一个很复杂的对象,爱情就不会那么简单。”
卫霆的前二十六年全给了梦想,恋爱这条路刚迈入就是一片荆棘。他能明确的知道自己的心,对于该怎么做确有点儿迷茫。
他是个很聪明的人,姚渝简单的一句指点迷津就可以让他顿悟。
两个大男人半夜谈论爱情这个话题实在有点矫情,卫霆起身将咖啡一饮而尽,拍了拍好友的肩膀:“董博呈肯定知道你我的关系了,我会让二叔给你派几个人,你小心点。”
“不用,我只是个医生,况且他和我爸那里有合作,他不会对我怎么样。你好好休息,他睡一觉就好。”
卫霆点点头:“早点休息。”随后进了季哲欢的病房。
。
董家。
“少爷,我带您去包扎。”管家蹲跪在地上,伸手去扶他的少爷。
“安叔,欢欢变了。”董博呈直起身来,平静的叙述,手上的血已经半凝固,只有痛才可以让他平静下来。
管家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出一个事实:“少爷,季少爷是因为你才变的,干脆做个了断吧,别再折磨季少爷了。”
拳头又紧紧握起来,来不及结痂的伤口又开始流血。身体不够痛,所以脑子里还清晰的记得刚才欢欢看他时的眼神,里面充满了厌恶和恨意。三年前那个一有时间就跟在他身后呱噪的牛皮糖不见了,现在的欢欢连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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