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因我而死,又为何要这般逼我?红尘你不似我,那还有视你安危如命的亲弟弟,你可否就再听话一次?”
“小姐自己都要去送死,又管红尘做什么?”炎红尘气得杏目圆瞪,手中装百花蛇鼓鼓囊囊的布袋扔到她面前,“这是红尘拼了命给小姐捉来的,小姐是不是要给自己解毒自己自行斟酌。反正红尘决心跟随小姐,任小姐说什么都无用。”
“红尘你……”唐若鸢无奈的看着炎红尘拂袖而去,一双细眉紧紧皱起。“对不起红尘,我并不是有意要骗你,可如果我不让唐若鸢从这个世上消失我就永远没办法离开这个地方。我是不想你继续跟着我受苦,你怎么就不明白?”
一夜辗转唐若鸢昏昏沉沉,内伤未愈胸口憋闷不时咳嗽几声,不过睡不到两个时辰就醒来,一睁眼竹床边坐着的笑盈盈人吓她一跳,“琉叔你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唐卿琉笑着扶唐若鸢起来,“明天一早我就要回落鸩洞了,想再来看看你,看你睡得香就没有打扰你,你的伤怎样了?”
“我好很多了,只是琉叔为何不多留上几天?马上就到盛夏了,雒鸩洞可是要比山下热上许多了。”
“不了,这些年我都已经习惯了,”虽是夏夜凉薄的雾气飘进竹屋来也有些冷,唐卿琉站起身取晾架上的外衫与唐若鸢披上。重新坐回床前,“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见你那丫鬟在竹林里偷偷的哭,是不是你们俩小丫头吵架了?”
“没有,”听唐卿琉这么说唐若鸢难过的低头,细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丝绸般乌黑柔顺的发。红尘虽然唤她小姐,可红尘比她还要大上两岁。平日里倔强要强,遇事待人都是冷冰冰,可生就的一颗外冷内热的心。每每她月试受伤红尘总是心疼得偷偷掉眼泪,更何况以为她现如今是不想活了。
唐卿琉看得出来唐若鸢有事瞒他,不动声色的扣住她的手腕把脉,脉搏紊乱虚弱无力,“那丫头午前不是上灵蛇冢上捉百花蛇去了吗?这毒怎的还没解?是百花蛇没寻回来?”
唐若鸢摇头心乱得厉害,琉叔虽疼她但对母亲却是一顶一的忠心,倘若琉叔知晓了她想要借假死逃离唐门,指不定就告诉了母亲。“寻回来了,只是鸢儿觉得这毒也不是很厉害,拖拖也就压下去了。且叔伯们都说这个方法练习毒功可速成,既然有人想要鸢儿死也不能白浪费人苦心一片。”
“七棠彩,制这毒主要是用曼陀罗花叶,辅之夜来香,罂粟,夹竹桃,一品红,等众十几种剧毒花卉筋叶。炼制此毒旷久费时,门中的练毒房每年也不过只得一瓷瓶,所以极其珍贵。这毒虽毒性凶猛,一滴也足以毒死一头状虎。但若是得之的是极其懂毒之人,用好了却也不会即要人命的。鸢丫头你为何要在自己身上下这剧毒?”
“琉叔你……”唐若鸢实没料到唐卿琉只凭替她疗伤把脉就能知道她所中何毒,而且他就怎知道这毒是自己下的?
唐卿琉笑一副得意的样子,“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对不对?在唐门这代的门人,房司,门徒中最擅长制毒解毒的谁也比不过你琉叔了,光是这七棠彩我上灵蛇冢前就炼上过不下十瓶,这毒的毒性功用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而唐门最不懂练毒解毒的就属你毒功最高的门主母亲了,糊弄她当然比骗你琉叔容易。谁若真想要害你也不会傻到用这弥足珍贵的七棠彩,不是很容易就会被查到?除非这毒就是我们的小鸢儿自己下的,告诉琉叔为什么!”
学他唐若鸢也笑,两只明亮的眼睛里智慧闪烁,“琉叔自己都说这七棠彩难求了,任何人都不好得,那鸢儿日日呆在这后院又如何能弄到?”
“嗯,确实,这毒也确实不是七棠彩,不过比七棠彩更加厉害。若换做练毒房制出的七棠彩用毒这么久你这丫头早就命丧黄泉了,必定是你在这毒里加了什么,丫头你就真不打算告诉琉叔这七棠彩里被你下了什么?”双手环胸唐卿琉愈笑愈阴险,他离开实在是太久了,什么时候当初那小小纯善,天真无邪的鸢丫头也学着深藏不露了?
无论他怎么说唐若鸢打定抵死不认,这一认有可能她就永远逃不出去了。就算对方是最知她心的琉叔,最疼她的榕姨,她也三缄其口只字不漏。“琉叔真是愈说愈离谱了,鸢儿自小便被母亲放在这后院练习毒功,连基本的制毒都不会,怎有改良七棠彩的本事?莫不是唐门又出了如琉叔般的练毒奇人?琉叔你怎么不去会会?”
“莫要以为琉叔不知道你自小最爱半夜跑到练毒房去看秘籍,唐门所有的制毒秘籍怕是你皆能倒背如流了。”唐卿琉挑起眉,目不转睛的看气定神闲的唐若鸢,这丫头果真似极了潘貊那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鸢丫头是真以为琉叔拿你没办法是不是?若你再不说琉叔便告诉你母亲去,看你心里那些个小九九见了你还打不打得响!”
被抓小尾巴的唐若鸢说不过,索性耍赖去,“琉叔都多大人了,还学着小孩子有事便告了大人去。再者我若说了琉叔同样会告诉母亲,既这样我又何必说,除非琉叔答应知道后不告诉任何人,否则鸢儿死也不说!”
这丫头真倔,真是讨厌的潘貊的女儿,看这样子唐卿琉不得不妥协,“好吧,琉叔应你,谁都不告诉,尤其是你的门主母亲。”
唐若鸢确认,“当真?琉叔你发个毒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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