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长宁时不时的给陆砚说着两旁的院落布局,陆砚也听的认真。
舒家面积在寸土寸金的京中并不算小,然而与占地阔大的定国公府相比却要小上许多。但园中精致颇为精致,极具江南风格。
“快到了呢。”长宁突然长叹了声,歪头靠向他道:“新婚第二日拜门,是翁姑陪我回来的,只不过因你不在,所以家中未让我拜家祠,父亲拿了我出门那日悬与门上的红绸放置案上,说要等你回来再将红绸撤下,先祖便也知道你我圆满,更能保佑我们生活祥和了。”
定慈居的门已打开,陆砚一眼变卡到了乌黑方案上的一抹鲜红,想到长宁刚刚说的话,神态更是虔诚,规规矩矩的跪下行了大拜礼,看着舒修远将那段红绸从案上拿下,用火烧了,火苗腾的一下升高,扬起尚未烧尽的红绸,一片红火。
因着这个兆头,舒修远心情大好,出了定慈居,见女儿笑的一脸明媚,心中原本对陆砚的一丝丝不满也微微散去了些,慈爱的摸了摸长宁的发顶,道:“随你母亲去后院吧,我与砚郎去你祖父那边。”
长宁挽着父亲的手向他身边靠了靠,听到这般安排,听话的点点头,又看了眼一旁的陆砚,对他微微一笑,便转身随曲氏向后院去了。
见母女俩身影消失,舒修远才转头看向陆砚,见他也是刚刚转回目光,便笑道:“阿桐自幼被家中娇宠,虽识大理,但有些礼数尚有不周,还请砚郎以后多包涵些许。”
“岳丈此话让小婿惭愧,六娘这般已是很好。”陆砚连忙应道,见岳丈脸上的笑容深了许多,也不由笑了起来。
曲氏见女儿依然是一脸娇憨,心下便有些猜疑,一边听着女儿说些小孩儿家的闲话,扭头看了眼跟在女儿身后的乔娘子,见她面色忧愁,便知自己心中所想为实,当即心下便是一紧,虽面上笑容未变,但再看向女儿时,目光也多了几分忧虑。
“……三郎从北地带回来好些东西,其中特意给祖父、父亲、母亲备了礼,有这么大的翡翠还有我叫不出名字的宝石,一会儿母亲看看做什么好……”长宁指着被人搬进来的箱子说道:“还有一些东胡特产的草药,说是补身甚好,给祖父……”
“阿桐。”曲氏挥手让人退下,淡淡的打断长宁的话。
长宁指着箱子的手慢慢收回,见曲氏神态便知她要说什么,不等她开口,已垂下了小脑袋。
曲氏见她这般模样,也未像乔娘子晨起那般说她,只是伸手将长宁揽入怀中,轻柔的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娘知道阿桐这般是有缘由的,可否与娘说说?”她教养大的女儿她最清楚,长宁不是那般任性骄纵到不知轻重的小娘子,如此这般必是心有芥蒂。
长宁靠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不知为何就有些想哭,抬眼看着曲氏柔和的脸庞,咬了咬唇摇头小声道:“娘亲……三郎昨日归家待我如兄长般温和,阿桐也知他对我好,只是……心中还是害怕……”
“怕?”曲氏不解:“怕什么?”
长宁抽了抽鼻子,低头看着自己相互绞着的手指喃喃道:“阿翁有两房妾室,侍婢若干,阿姑那么好,能干又美丽,可一月能见阿翁时间不足十日,阿翁疼宠芳娘子,连带着对她所出的三娘子、五郎君也偏疼许多,在定国公府三年,女儿不止一次见到三娘子欺负丽娘子所出的四娘子、五娘子,然而阿姑每次惩罚都被阿翁前来求情而作罢……世子与世子夫人成亲快十载,虽世子夫人未有子嗣,却也给世子纳了妾,可如今纳妾不足两年,世子便要迎二房夫人进门……娘亲,女儿与三郎三年未见,虽觉在定国公府孤单无靠,可闲暇时,心却轻松自在,倘若……女儿与他成了真的夫妻,必是会连着心一起交于他的,若哪日他与阿翁、世子一般……女儿交出去的心又该如何?不收回,定是会痛的,您说这世上男儿纳妾收小本就平常,女人都要有容人之量,可……她们真的愿意接纳那些么?”
“女儿尚记得初进公府时,世子夫人虽也话少,却也是个柔和妇人,可如今,女儿都觉得她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难道这般变化,不是因为世子纳妾之故么?女儿做不到如阿姑那般,只要有孩儿,便任由丈夫偏疼小妾无所谓。陆三郎那般好,朝夕相对,便是女儿再提醒自己克己守心,又怎会不动心,可动心便苦……女儿是真的怕,怕不久后,会变成世子夫人那般憔悴阴郁……”
曲氏听的心疼不已,却又不知如何劝导,女儿说得对,那些劝女儿要看开的话,说出来她便是自己也都不信的,情字只难,难在唯一,却偏偏天下男儿都做不到,无端苦了她们这些女人。
“阿桐,你说的娘都懂,可……夫妻敦伦是天纲,你总不能一直与砚郎这般啊!”曲氏沉声叹道:“便是他容许,你婆婆容许,可陆家子嗣不容许!届时,你又该如何?”
长宁目光忧郁,半响后才呐呐道:“女儿不晓得,只是想到有了子嗣,若他以后有了偏疼的女子,是不是我的孩儿也会如四娘子、五娘子那般,被欺负而无力讨回公道……”
曲氏觉得不能由女儿这般担忧下去,女子嫁人本就不必做小娘子时轻松,若是再这般思虑甚多,只怕久郁成恙。她正了正脸色,拉着长宁的手狠狠的晃了晃,声音沉肃:“不可如此乱想!你须知,嫡庶有别,你阿翁妾室所出的子女再猖狂,又可敢在世子与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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