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自己的三嫂,想到自己还没有着落的婚事,心情也是跌落谷底,食而无味的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陆四娘、陆五娘与陆三娘年岁相差不过两岁,也是到了适嫁之龄,可先有陆三娘在前未嫁,后又因陆砚远赴边关,只怕是秦氏也没甚心思管她们的婚事,加之这两人从小被陆三娘欺负,性格怯懦,见众人不言语,也只会低头吃饭。
相反,秦氏与长宁都不是什么食不言的性子,一桌人,就她们婆媳说的热闹,说到了四月的清明踏青,又说到了前街几家铺子新到的南方织锦和胭脂,说说笑笑,饭食没用多少,但俱是满脸笑容的样子让陆老夫人看着憋气,直接将筷子一丢,带着丫鬟仆妇离了席。
长宁一愣,有些茫然的看着陆老夫人气冲冲的背影,转头莫名的问秦氏:“是因为我们不守食不言的规矩,所以老夫人恼了么?”
秦氏不在意的笑笑,摇头道:“不是,老夫人年纪大了,怕是困了,所以才急急回去歇息的,莫要管了,咱们娘俩去内室,你继续给我说说江南过节的习俗,倒是听着新鲜。”说罢带着长宁也扬长而去。
待进到内室,秦氏命人端上热茶,才和蔼道:“以后老夫人的言语、态度,你莫要太过往心里去,她一向如此,除了对世子和公爷还能耐心几分,便是世子夫人是她的侄孙女她也是左右挑剔的。不过……还是比对我们这些彻底的外人要强些。”
“外人?”长宁不由重复了这两个字,微微撇了撇嘴,摇头道:“都听说老国公英明神武,祖父还曾对我们讲过,说文宗曾赞老国公是不世出的将才,我嫁进来前原以为老夫人也应是飒爽宽和的人呢,却不想竟是如此……如此……”长宁有些为难,不知要如何说的委婉又不失礼,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出适合老夫人性子的褒义词,只能干巴巴的笑了声,道:“不过她毕竟是家中长辈,我这个晚辈便是被她挑剔一二也是应该的。”
秦氏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六娘这段话应在正堂,大家都在一起时说!”
长宁咧嘴一笑,拉着秦氏的袖子晃了晃,没甚底气的辩解道:“我不是想着许是老国公去世,老夫人伤心之余,才成这般性子的么,若要如此,老夫人也是挺不容易的……”
秦氏闻言,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嘲讽,连连冷哼好几声,才一副一言难尽的看着长宁,居然不知要从何讲起。
她进门时,老国公已经去世了,不过作为定国公的主母,老夫人与老国公这桩孽缘她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第五十章
老夫人是当年黔西路安抚使滕大人的嫡女,而定国公三代驻守黔西边关。老国公还是世子时,便已名震黔西,样貌英俊,文武兼备,是出了名的少年郎君。
滕大人十分欣赏,便欲将自己唯一的嫡女滕大娘子许配给他。可是当年滕大人初到黔西时,老国公曾见过这位滕大娘子,对样貌平平,性情一般的滕大娘子并不是很看中,于是便以不可早婚为由婉拒了。
事情到这里本也就应结束了,可是那年新春,作为黔西路最高行政长官的滕大人备下酒宴招待世代驻扎黔西的定国公府众人,酒过三巡,宾主尽欢,一片欢声笑语。当时的定国公心情大好,便多喝了两杯,可就是这两杯,便晕晕乎乎的为世子与滕大娘子定下了婚事,待到第二日清醒时,才发现居然在席间连信物都交换了,悔之晚矣。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尚还是世子的老国公再心有不愿,也只能遵从父命,娶了这位滕大娘子。婚后,小两口虽算不上和谐,倒也是曾一度相安无事。婚后不到半年,定国公府才发慢慢发现新娶的这位世子夫人,不仅性情阴晴不定,而且多疑敏感、心胸狭隘,仅因为世子的妹妹见她刻薄下人,说了她两句,她便寻机偷出了这位小姑正在议亲时所备下的庚帖,命人将此送给了城中一个出名的浪荡子手中,不到两日,那个浪荡子便敲敲打打的上门提亲来了,定国公被气得一口气没上来,昏厥了过去,世子飞速从军营回来,得知前后情况之后,一怒之下,当场就写下了休书。
只是没想到,在他回来之前,见状不好的滕大娘子提前派人去娘家请来了父母。滕大人也知此事理亏,却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休回家,只能放低身份,再三赔礼道歉,定国公清醒后也知事到如今若是亲事不成,便就成仇!当初这桩联姻本就引起弹劾不少,若不是自己主动上交了手中兵符,若不是文宗心胸宽大,只怕此时定国公府早已要举家入京。若是此时再与滕家结仇,便是他们无愧于心,只怕也经不起小人陷害!无奈之下,只能劝说儿子作罢。未能休妻,世子心中苦闷,自此常住军营,终日带着兵马操练,甚少归家。
原本和睦安乐的家,因为自己一次醉酒,糊涂为儿子娶回这么一房妻子而变成现在这般,女儿原定好的亲事因为那场闹剧,也被退了,无奈只能嫁与自己账下一个无父无母的将士为妻,而儿子更是因厌恶妻子,半年半年的不归家……定国公成日懊恼伤心,加上年轻时征战的旧伤,没几年便撒手而去了。
因为父丧,世子不得不回家守孝,却见自己已经三岁的儿子被那个滕大娘子教养的任性骄纵,便心中不喜,撇开滕大娘子将儿子带在自己身边严格教导。南平武将按惯例为双亲都是只守百日孝,但世子因觉得父亲离世与自己赌气离家有很大关系,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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