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足骨纤美的脚,“竟还光着脚!着凉怎么办?”
文子熹这才觉得自己足上发冷,记起了自己跑出来的时候根本没心思也没来得及穿鞋袜。
“不要,”文子熹拧着宁淮脖子让他不准往她足上看,又在他怀里缩着腿想把脚藏到裤腿里面去。
“不要看呀。”她连哭都忘记了,直羞得满面通红。
母后说过女孩儿家身上最为重要的部位就是脚,除了丈夫,万万不可被别人看到。
《女德》中甚至记叙着一些妇人因为不小心被别人看到了脚而自缢殉节的例子。
宁淮刚才光顾着担心她赤着脚容易着凉,被她这么一说,便也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挪开了眼。
又是一阵凉风拂过,宁淮掂了掂手上实在谈不上沉的重量,本想把她抱回她自己的屋子,但在迈腿的时候又突然停了一下,回身,直接把她抱到了他房间里。
宁淮把文子熹放到他床上。
被看了脚后一直闷声红脸的文子熹刚一沾到床,忙一个翻身从宁淮怀里溜了出来,扯过他床上的被子,紧紧捂住她赤.裸着的脚。
宁淮看着她的反应,有些心虚。
他要是说他早在上灯节她落水的那晚已经把所有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光了,她,又会是个什么反应?
“你,你把你刚才看到的都忘掉。”文子熹别过脸对着墙,不敢去看宁淮,耳朵和脖颈都蒙着一层淡淡的红。
“我……没看到。”宁淮想了想,还是决定撒谎。
文子熹哼了一声,拥起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被子上还残有他身上淡淡的气息,很好闻。
宁淮给自己披了件衣服,坐在床边:“心里好受些了吗?”
她半夜哭着来找他,可没把他心疼死。
文子熹刚才光顾着着急自己的脚被他看了去,梦里的那阵惊痛恐惧已经不知不觉缓和了许多。
“好些了。”文子熹摸摸自己已经左胸,那里已经不那么慌了。
“那就好。”宁淮笑笑,起身去给她倒了杯茶。
他不打算问她究竟做了什么噩梦,一惊醒竟连鞋都来不及穿就来找他——怕又勾起她心中的痛苦。
文子熹坐在床上,接过宁淮倒来的茶喝了一口。
“阿淮。”文子熹抱着茶杯,鼻头有些红,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瓮哑“你怎么不问我梦到了什么,会半夜哭着来找你。”
宁淮朝她坐近了一点,给她把被子掖了掖:“你这不是已经找到我了吗,那些个不好的梦把它忘了就好,用不着记着。”
文子熹放下手中茶杯,握住宁淮的手,话还未出口,一颗眼泪就已啪嗒掉在宁淮手背。
“我是个坏的人,”文子熹的眼泪又开始扑簌簌地往下掉,“很坏很坏。”
就是因为她太坏了,前世分不清人的好坏黑白,分不清真心假意,最后才落了个在冯渊眼皮子底下淹死的下场。
宁淮捧着她脸擦干她的泪,皱眉道:“你哪儿坏了?”
你明明可爱得不得了。
文子熹抽着气,脖颈处的细骨一吸一吸地突出来:“我……我……”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的,前世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
“嗯?”宁淮似乎在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文子熹踟蹰一阵,突然翻身跪坐在床上,眼睛和宁淮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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