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没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老板问人民要现金还是银行卡,人民想了片刻,说现金吧。贺长东斟酌几分钟,给多了翘尾巴,给少了怕不高兴,最后给了两万,担心有了钱人就跑了,强调说还有一个月的工资扣着,然后口袋里又揣了一沓,想着不够就添。
梁楚拿着钱惊讶地问:“一个月多少薪水,一万?”
在小别墅里也就待了三个多月呀。
看他这幅表情,贺长东知道给多了,平静道:“包括奖金。”
梁楚哦了一声,那贺长东是不是觉得他做的挺好的,还发奖金呢。点点头,把人甩到一边,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数钱去了,数完了回来说数目是对的,没有少发。
到了年底,司机也要过年,二十九除夕夜的一清早,贺长东拎着大盒小盒的补品,驾车把梁楚送回孟清香家。
孟冬冬的家在一处很拥挤的小区,看着有些年头了,远远看去阳台上挂着新洗新晾的衣服,姹紫嫣红,乍然看去跟一排小旗子似的。小区地理位置不错,附近就是闹市和学校,到处都是出行的人,车停在小区门口,梁楚便不让再进了。之前板牙熊没有刻意强调孟冬冬的人设,但梁楚到底不是孟冬冬,这是两个人,想着不能穿帮,还是别让孟清香和贺长东见面了。
贺长东没什么意见,拎着礼物把人送到楼下,小区没电梯,孟清香家就在二楼,梁楚驻步,一脸牙疼的看着贺长东。前不久他才夸下海口,说不能欠别人的,这些东西明码标价早晚都会还的,但买衣服的钱还没还清,又添了一笔买礼物的钱,虽然说着是贺长东送给孟清香的心意,可这笔账都记在他梁楚头上啊。
梁楚问:“咱俩欠贺长东多少钱了。”
板牙熊大难当头各自飞的说:“您欠了好几万了。”板牙熊用力强调‘您’字。
梁楚拉着垫背的冷静地说:“这么多啊,咱俩什么时候才能还得清。”
板牙熊说:“您自己。”
梁楚说:“咱们两个。”
“……”
梁楚把板牙熊按进口袋里,犹豫地看着补品,如果贺长东没有站在门口,他可能撒丫子就跑了,但现在不行,贺长东要是跟上来怎么办。心里把补品换算成了人民币,其实都是胡乱换的,因为很大一部分看外表根本看不出来里面装了什么,不过既然是贺长东吩咐买的,总不会是廉价的东西。
“这么多……给我一个就行了。”说着去拿最小的盒子。
贺长东执着他的左手,一样一样套在手腕上,东西沉,手指勒着铁定会疼。贺长东道:“这句话该是我说,孟清香是你母亲。”
梁楚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哪儿有给自己家人买东西还嫌多嫌贵的。
梁楚认命的挎篮子似的挎着一胳膊东西,心想到底占用了孟冬冬的身体,帮着尽点孝心也是应该的,债多不愁,那就、那就先欠着吧……反正并没有规定还账的期限。
贺长东c-h-a兜站在楼下,梁楚一步三回头,补充道:“你回去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你不许跟过来。”
贺长东跟他摆摆手。
来到二楼,还没推门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刀和砧板碰撞的‘铎铎’声,梁楚认识这个声音,孟清香大概是在剁馅。有的人家觉着绞r_ou_机绞出来的r_ou_不香,都是买回来自己切自己剁。除了剁馅的声音,还有小孩子吵闹的声音,电视机的声音,喧杂又热闹。
腾不出手来,梁楚用脚尖踢了踢门,里面没动静,梁楚又踢了踢,剁馅的声音停了,然后是从远及近的脚步声,梁楚有些紧张,但没有紧张多长时间,随着门把转动声一同响起的是女人温婉的声音:“谁呀?”
房门打开,里面的女人和梁楚打了个照面,一时间两人都愣住了。
面前的女人很有风韵,长发挽起,看得出来年龄已不小了,但仍然非常……美丽,和女孩子的漂亮活泼不同,她有一种岁月沉淀的美丽,眉眼间可以看出年轻时的美貌。
“谁、谁呀?”有声音学孟清香说话,是孩子稚嫩的童声,孟清香身后有一个大腿高的小孩儿跑过来,看起来也就四五岁的模样,屋里暖和,孩子穿的仍然很厚,有些鼻音,应该是感冒了。
听到来声,孟清香条件反s,he的立即蹲下身抱住了孩子,往身后一推,那是一个保护的动作。
梁楚有些黯然,不知道为了什么,明明他不是孟冬冬。
他发现孟清香见到孟冬冬是紧张大过于喜悦的,孟清香明显很惧怕他,也不知道孟冬冬是怎么跟母亲相处的,居然把最亲密的亲子关系变成今天这个模样。
梁楚叹了口气,突然发现回来孟家过年是个错误的决定。
孟清香笑道:“冬冬,是你啊,快进来吧。”
小孩抬眼看到梁楚,‘啊’的一声转身跑走了,穿过拥挤又整洁的客厅,投进正在看电视的男人怀里。
“不了,”梁楚冷漠地说:“我就是回来看看你,马上就走了。”
说完也没进门,把年货放到地上。
母子俩生疏的像是陌生人,梁楚没问孟清香这几个月来有没有找过孟冬冬,那一定会是残忍又令人难过的答案。
梁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手脚没地儿放,想抓抓头又觉得这个动作太傻了,于是抓了抓裤缝,转身走了。走了没两步,身后就传来关门的声音,声音落地,梁楚觉着心口闷闷的,不知道是不是做了几个月的孟冬冬,居然因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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