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的外衣,她只是单纯的以为过轻的刑罚犹如挠痒,不足以起到制约防范的作用罢了。
正如二十一世纪的z国——她的祖国,她始终便以为法制不够完善。如何杀人便是死罪,强、奸却又仅成了数年乃至十数年的牢狱之灾?难道狠狠地在人家的自尊、心灵与身体上施以暴虐,不等同于在人家夫妻的心尖剜肉吗?这其中所造成的种种伤害,又岂是施虐者蹲几年牢便可轻易挽回的?
杨雪不经意间又回想起了属于自己的过往种种,连忙垂下了眼帘,方才堪堪遮住了眼里一闪而过的嫌恶。
孔丘未曾发现杨雪的神情有异,径自皱着眉,也不对杨雪所言评论什么,只径自又问了一句:“强迫而来的,如何及得上心甘情愿?”
显然,他承认杨雪说的有道理,但到了最后却仍旧是选择了自己固有的主张。
知道这仅是一场论道,也无需非要争论出一个谁对谁错。他便也没想着再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过,硬要谁来答话,而是低了低头,对着杨雪拱手赞道:“公子大才。”
杨雪见状,便知此次论道已然是告一段落,便也同样对着孔丘施以一礼,谦逊道:“夫子过奖。”
说罢,便依着王室的身份率先起身,离开了膝下的软垫。
站在原地,孔丘还未起身,杨雪仍旧处在这大殿之中,却早已不是一开始几近为孤立无援的处境。纵然在座之人所投递过来的目光仍旧仅是观望与打探,但好歹,这其中依然没了恶意的谴责与戏谑。
转过身子,面向宋君,杨雪跪拜行礼,身上自有一股从容之韵,唯有眉目间,才依稀让人寻得几分自信与傲然的张扬。
“君父,阿韶已与夫子论道结束。”
杨雪话落,孔丘便也同样起身,复又对宋君行下跪拜大礼,以示尊卑。
宋君如墨的瞳孔犹如探视灯一般不断在杨雪和孔丘之间来回扫视,最后方又定定的落在了杨雪的身上。他倒是知道自己着女儿心中自有丘壑,却也未曾料想过这般的“丘壑”,竟已足以立下一派学说,甚至足以与孔丘共谈一二不落下风。
一时间,宋君的心中百感交回。方才,他也仔细的听了杨雪同孔丘二人之间的论述,连他自己都有些讶然,在治国方面,他竟是更倾向于杨雪的。甚至因着杨雪启发,他的心中也产生诸多想法,急欲与杨雪商讨一二。
宋君极力按压住自己正急剧翻涌着的内心,好半晌才淡淡道了一句:“如是,阿韶便与夫子都回至坐席吧。”
他将话说得浅浅淡淡,恍若一切只似平常。若非在座诸人都清楚的记得方才大殿之中的声声幕幕,定也只以为自己犹在梦中。
“是。”
杨雪与孔丘各自应了一声,站起了身,悄悄向始终挂念着一抹担忧的君夫人娇俏一笑,方盈盈回到了自己的坐席之上。
身影绰约,杨雪在原本的案台之后落了座,忽然便想起,依子韵的性子,定然也是提心吊胆了许久的,便偏转过了头,向着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却只瞧见她正双目无神,怔怔的盯着自己在大殿中央所待过的位置,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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