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原名乐喜,字子罕。昔日宋国发生饥荒,子罕便曾请示平公,要求拿出公室的粮食借给百姓,要大夫们也都把粮食借出来。子罕自己的家族更是借粮食给平民,不写借据,不要求平民归还,同时还以那些缺乏粮食的大夫的名义,借给平民粮食,使得宋国度过了那年的饥荒,也使得乐氏俘获了宋国国民的民心。
此时杨雪以子罕之民来夸赞向魋,也总算是使向魋心里的气闷尽数散去。
杨雪瞧见了向魋眉眼间几不可见的舒展,知晓向魋这是已被安抚得当,方才直直当当的回答着宋君的问题道:“就如阿韶先前所言,君父向来不曾对两位叔父多加管束,叔父地又我行我素惯了,如今有此一举,阿韶也并不觉得稀奇。只是……”
顿了顿,杨雪悄悄打量了一会儿宋君的脸色,却见他仍旧是闭目养神的姿态,什么也看不出来。叹了一口气,杨雪也学着向魋的模样,换上了满目忧虑的神情——
“君父预备放纵叔父到何时?如今阿韶不过是稍损叔父的利益,叔父便要联合诸士族大夫向君父施压。阿韶倒也无碍,舍了一个阿韶,往后自也会有人才频出,可君父是否等得?我宋国又是否等得?”
杨雪这一番话竟说得好似宋国已是岌岌可危一般,惹得宋君也不由沉不住气,掀开眼帘问道:“阿韶此话何意?”
“不论是朝堂之上,抑或是朝堂之下,除了君父,谁还可亲近号令诸臣?叔父此举又何曾将君父放在眼中?叔父连君父都不曾放在眼中,更遑论他人?任君父再任其如此,到了日后,岂非便成了‘顺他者昌,逆他者亡’?君父要让宋国基业败于叔父手中?!”
杨雪向来便不是什么没有脾气的人,公子地既是非要置她于不仁不义之地,她又何尝不可将他立作不忠暴虐之辈?对于“敌人”,她向来便是不惮于用最为狠厉的手段去予以反击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过如此。
果然,杨雪的一番话较之向魋方才所言要重得多,同时也使得宋君面上的神情要凝重的许多。
在他执政这许多年,他所奉行的,无非便是宽以待人,只为搏一个“仁厚”的声名,确也不大曾对朝中大夫治以重罪,许多时候,更是只求一个“大事化小”。但杨雪如今的一番话,却是忽然间便在他那一颗心上,重重敲下,像是拉开了警戒一般,在他的耳边嗡嗡作响。
从前未曾想过,如今仔细想来,确实也觉得似乎正是如此。无论是朝堂之上,抑或是私下的传召,因着他的纵容,宋地似乎的确从不曾将他放在眼里,行事言语更是总爱抢在自己前头。也怨不得,他竟敢同自己的诸位大臣联盟拉拢……
“既然如此,寡人便将这件事交予你二人了。去彻查清楚所有同公子地定下约定拒不上朝的大夫士族,再来禀明寡人。”
终于,宋君对着向魋和皇野如是说道。
没有一个上位者是可以容忍自己的部下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即便那个上位者曾经何等温和,即便那个部下便是那上位者的亲弟。
从宋君变化莫测的神情上,向魋和皇野忽然间便明白了这样一个道理。他们对杨雪的感触,也忽然多了一些的讳莫如深——
这是一个能够准确把握国君心理走向的人,她比之他们从前所想象的,或者还要聪慧得多。
“是。”
二人双双应下,得了旨后,便连忙告退赶去办事,生怕值此敏感之际,一不下心,也惹怒了宋君。
一开始,当那些同自己有所约定的小士族纷纷受到宋君重惩,或是剥去家财,或是贬作庶民之时,公子地还不以为意,只以为宋君是故意做给他看的,甚至还有些生气。
可当许多大夫及世家都受到牵连,连华、向、乐三氏一些参与其中的贵族也跟着受到惩戒时,公子地这才有些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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