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颛孙仪抱在怀里的柳敬晟是面色发白,浑身颤抖,一口银牙咬的咯咯作响。
而颛孙仪看着群情激愤的一群颛孙家的叔伯子弟,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大,然后低头拍了柳敬晟两下:“敬晟,别气了,小心气坏身体,你的底子可不是多好。”
“你……颛孙仪你真是寡廉鲜耻啊!竟然现在还和他调笑!”大概是看颛孙仪没反应,一个年轻子弟忽然跳出来一边大喊着,一边就要上来拉颛孙仪怀里的柳敬晟。
不过,看他行动的样子也顶多学过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因此,还没碰到人家的衣袖,便觉小腹受力,然后便身上一轻眼前一黑,没了知觉。实际上是他一个大活人让颛孙仪给踢飞了出去。
突然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动静,围在颛孙仪身边的一大帮子皇亲立时安静了,而且众人不约而同的退后了几步。
“好啊!真是好!在这站着的,诸位,按族谱来讲大家都是亲戚,而且,各位之中少有辈分要低过在下的,便是与我平级的也少有。这是为何?这是因为我们高阳王家少有活到四十的!这是因为众位叔伯的封地都在肥沃安逸之地,而我高阳王家却在北部的战场上!高祖时传下来的规矩,高阳王遇战事不朝觐,高阳三十不朝觐,为什么这殊荣只针对我高阳?!因为我们靠着自己一家子,靠着塞北三洲的荒凉土地,要给你们整个晴国,给外面整个中原守着与胡人最大的门户!到如今,高阳王家甚至就只剩下我这么一个孩子了。先帝薨了,我不能不来,而且我一个孤儿倒是真的想见见自己的亲人,看着让我们一家子流血丢命的亲人手足是什么样子的!可是……可是啊……”颛孙仪眼睛发红,浑身颤抖,原本变声期的声音便嘶哑难听,如今更是走了音的难听吼声,但如此,更叫人心发颤,血发冷,“你们就是我的亲人吗?这样的作为就是我的亲人吗?况且,什么叫国丧期间禁止一切娱乐?!小子生来就没了爹娘,缺少管教,为人处事但求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黎民,全天下人不喝酒、不吃r_ou_、不和妻妾情人行房、不唱歌跳舞就是对死者的尊敬吗?全是表面功夫,最后恨他的还是恨,敬他的还是敬,没知觉的还是没知觉,多此一举!而且,既然长辈们觉得我丢了颛孙家的脸,那么我也不去先帝面前丢脸了。告辞!”越说越冷肃的颛孙仪将柳敬晟抱上了马,然后自己也上了马,带着士卒走了!
高阳太子卫队的马蹄声越来越远,参加丧礼的王侯公卿们脸色也是越来越好看,不过,颛孙仪是看不到了。
呵呵!多谢各位叔伯了,老子本来就不想跪那什么晴国老皇帝的。一个在酒色上掏空了身体的老 y- in 虫,他当的其我一跪?!
大群人回了驿馆,自然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各归各位。颛孙仪带着宋廉和柳敬晟回了他的房间,少时,有军士送来了高阳的公文。颛孙仪自然开始处理自己的公务,宋廉出去和董云景商量了下后几天的安排然后回来帮着颛孙仪办公,柳敬晟则一回来就自己一个人跪坐在了角落里眼神凝滞的发呆。一时间,房间安静的有些异样。以颛孙仪的速度处理这些公文也不过是小半个时辰的事情,等到他没事作的时候,三个人存在的小房间气氛有些让人难受。
颛孙仪走到了柳敬晟的身边,在他旁边盘腿坐了下来——到现在他也没适应跪坐——双眼直勾勾的盯住柳敬晟不放。
“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想,你该是头鹰!可惜,多好的鹰被囚禁的时间长了,野x_i,ng也就没了,变成了战战兢兢的鹌鹑。”
柳敬晟一怔,低头没说话。
“廉!别走!”感觉到宋廉的动静,颛孙仪喊道,“过来,坐我旁边。”
宋廉低叹口气,走过来跪坐在了颛孙仪旁边。
“柳敬晟,这几天观察你,我发现你这只鹌鹑还不是没救,至少你的脑子还在!今天的事情你想必看出来了,我是故意的!那群人是什么东西?死了的老混蛋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让我对他们恭敬以待?!那么现在,聪明的鹌鹑,如果我给你机会,给你空间,让你重新变成一只翱翔九天的鹰,你愿意吗?”
柳敬晟猛地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眼睛只愣愣的看着颛孙仪,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是、鹌、鹑!”
颛孙仪笑,点了点头:“对,你是头鹰!翅击九天,喙啄苍穹的鹰……”
从这天开始,颛孙仪每天的工作多了一条,给柳敬晟调养身体——十年的痛苦生涯,对他的身体亏欠异常严重,而且,以他男x_i,ng魅力十足的身体和相貌在青流斋点名要他的多是些粗暴或者有特殊嗜好的客人,看他身上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伤疤就能知道了,如此,他的身体更是糟糕。而鹰想要飞首先要有强壮的翅膀,至少,跟在颛孙仪身边他要能够保住x_i,ng命!
不过,也是从这天起他有了自己的房间,颛孙仪不再和他同榻而眠。
这些日子,因为当今皇太子要守孝三十六天,要等守孝之后才能举行登基大典,因此,丝毫不管外界风风雨雨的颛孙仪可是轻闲的很,每天处理从高阳传来的公文之后,就是给柳敬晟开药,自己跑去做饭,或者调戏调戏宋廉。
饱暖思 y- 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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