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他总要出去挣钱糊口吧。
管正梅的目光忽然凝固在房门口,原璟坤和井仁同时转头,不约而同地大吃一惊。
龚熙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拎着精装的营养品,在井仁和原璟坤的注视下走到床边,把东西放下:“我来看看阿姨。”
原璟坤万般没有想到龚熙诺居然会亲自来医院探望管正梅,毕竟管正梅是破坏他父母婚姻的第三者,不论当初是何原因,管正梅都是令万人唾弃的插足者。
再说若不是因为管正梅,他的母亲和妹妹也不会过早地离他而去。
就算龚熙诺不恨她,恐怕也难以接受她。
本来原璟坤盘算要如何令龚熙诺接受管正梅,谁料,龚熙诺能不计前嫌,以德报怨。
原璟坤留在病房照看管正梅,龚熙诺和井仁坐在在医院后花园的长椅上,春天的阳光格外明亮,照射复苏的大地万物,花坛的花朵竞相开放,鸟儿生机勃勃地飞翔在蔚蓝的天空中,清新的空气弥漫在四周,令人心旷神怡。
“我没想到你能来,因为他吧,你知道他会来的。你命真好,有这么好的一个人陪在身边。你知道吗?你是惨,爸爸不要你,妹妹死了,妈妈死了,成了孤儿。可还有孤儿院愿意收留你,还有人可以照顾你,你还能上学,出国,当大老板。我呢,是,我有爸爸,我有妈妈,可他们谁管过我?自从我出生,我面对最多的就是他们的争吵,他们每天忙着吵架,根本不会管我。后来他们的公司赔了一大笔钱,我妈带着卖了公司的钱和另外一个男人跑了。打那以后,我爸天天喝酒,喝得烂醉如泥,不省人事。他喝多了就打我,说都怨我,我是个扫把星。等他喝够了,喝的家里没钱了,就回社科院去上班了,那年我十岁。每天回到家,家都黑着,我知道他工作忙,要养我,所以我从来不去找他。他光出差加班,也没时间管我。我也不爱学习,不会的我也不知道该问谁,也没人给我默写课文单词,所以初中没毕业我就去技校学修车了,我当时想,不上学挺好的,省学费,学门手艺,还能自己养活自己。”
井仁点燃一颗烟,使劲吸了一口:“是不是不爱学习的孩子都早恋啊。那会儿我女朋友在离我不远的学校,放学的时候我来接她,遇到一伙儿小流氓调戏她,我急了,拿刀捅了其中一个人,伤得挺重,摘了个脾。那会儿还不够判刑的岁数,再说,我爸把房子卖了赔了人家一大笔钱,所以就去劳教所待了两年。”
井仁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这个社会永远不会那么公平。进去过的人,谁他妈的还信你!我根本找不到稳定的工作,都是体力活。大冬天的我给人家洗车,手上都是冻疮,最后发高烧,差点没死了。搬家公司干了半个月,客户丢了一个暖瓶,所有的人全都怪我,为什么,因为我有前科!结果呢,是客户自己怕暖瓶破了夹在破布里,我能怨谁,我还能干下去吗?难道就因为这么一次,我就要永远不能抬起头生活了吗?没人信任我!一个都没有!我也想让老婆孩子过好日子,我也想努力工作,我也想自食其力,不再偷鸡摸狗的过日子,可谁能给我这个机会呢?没有人!”
井仁的语气有些悲愤,停下,平复激动的口吻:“我真傻,和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恨我,我知道。要不是我妈和我,你也不会成孤儿的,你妈和你妹也不会死的。你恨我我也没办法,我还恨呢,我都不知道该恨谁!呵……前些日子收容所给我打电话说找到我妈了,我真的,真的不想管她,可不管她,他们就得告我去,不是还得管,再说,怎么说她也是我亲妈。可能我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
井仁欲言又止,长叹一声:“都是报应!命里注定!”
龚熙诺未曾想到井仁经历过如此多的苦难,人的性格与环境密切相关,此时此刻,他有些能理解井仁的行为。
迫于无奈别无选择的生活方式不是井仁想要的,他努力过,可惜,都是徒劳。
所以他开始自暴自弃,对生活,对人生,不负责任地报复社会。
龚熙诺站起身:“男人,做错事必须要承担后果,要学会负责。”
龚熙诺相信:浪子回头金不换。
井仁回到病房时,龚熙诺和原璟坤已经离开,正巧主治医生来查房,井仁恳求他能不能宽限几天,他一定想办法凑齐钱。
主治医生告诉他,不必了,你哥哥已经把费用交齐了,他还详细地问了问你母亲的病情。
井仁愣在原地,他握紧拳头,记住龚熙诺说的话,他要负责,为父母,为妻儿,为了关心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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