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蛰熊像死狗一样趴着不动,赵凤声乐的频频往嘴里扔丢花生米,颇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感慨着姓陈的你也有今天,弱点原来是酒精,这么虎的爷们,还不如俏丫头酒量大,几瓶啤酒下肚,彻底从疯狗变成了死狗。
花脸充当司机角色,滴酒没碰,赵凤声先让他把陈蛰熊弄回医院,自己跟大刚有段时间没好好喝了,趁着难得的机会,正好喂饱肚里的酒虫。
这俩人嫌啤酒涨肚,直接喊服务员上白酒。三妮这种90后小女生对气味刺激的白酒难以下咽,刚才撂倒陈蛰熊,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也不好受,肚子撑得滚瓜溜圆,有一搭没一搭喝着。哥俩一杯白的,三妮一杯啤的,其乐融融,酝酿出祥和氛围,仿佛回到了几年前的安静时光。
大刚趁着三妮上厕所的功夫,一本正经小声问道:“生子,你是不是暂时不打算回咱那一亩三分地了?”
“这都能看出来?”赵凤声寻思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可左思右想也摸不到脉络,诧异道:“我脸上写着呢?”
“这么多年了,你小子一撅屁股就知道放的什么屁,还用猜?”大刚干了一杯酒,怨声载道,“钱宗望又开出什么样让你无法拒绝的筹码?钱?还是社会地位?总不会把闺女许配给你吧,门不当,户不对,不可能啊,莫非是想找个上门女婿倒插门?”
“钱宗望还有半年的命,我怎么拒绝?”赵凤声无奈泛起苦笑。
“这钱胖子不愧是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狐狸,一击致命啊!”大刚感慨道:“这人城府登峰造极,看人太准,清楚用钱留不住你,甩出情分,一下把你套得死死的,哎!省城比不得咱武云,人生地不熟,你有九条命都得祸祸光。”
赵凤声听到他话里有话,反问道:“你是说钱宗望其实没病,为了找到一个替代陈蛰熊的适合品,所以专门演一场戏,让我死心塌地给钱家卖命?”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大刚阴沉着脸道:“我是局外人,旁观者清,根据这几天传递出来的消息判断,钱宗望麻烦很大,不仅仅是江湖人士觊觎他兜里的银子那么简单。”
话说到一半,大刚欲言又止,夹了一只油焖大虾,皮都没剥就塞进嘴里。
“别卖关子了,信不信一会把段美人给你弄来!”赵凤声没好气道,甩出了一位令好兄弟闻风丧胆的“尤物”。
“生子,你想想看,泰恒集团在省里处于什么地位?一个混江湖的翟红兴敢动他?扯淡吧。虽然我不清楚红兴集团实力如何,但明白江湖草莽都有不能触碰的底线。翟红兴要想在省城立足,避免不了暴露在聚光灯下,这可不是收保护费那么简单,多少双眼睛盯着呢?他胆子再大,小弟再多,敢跟在两会上具有发言权的钱胖子叫板?唐宏图以前在咱武云市够牛吧?可他敢明着对富豪们下手?我估摸着,要么翟红兴身后有人撑腰,要么钱宗望惹到了难缠的大人物,想置于他死地还是想侵吞他的产业,难说。反正你现在陷进去,十死无生。”大刚郑重其事说道。
赵凤声听完他的分析后,沉默不语。
翟红兴的底细他不了解,也没有往深层方面去考虑,假如大刚一语中的,那么这次留在省城,势必会凶险万分。倾巢之下安有完卵?大人物之间博弈带来的后果,绝对比巴格达还残酷血腥,他一个浮萍无依的小痞子,有什么资本去改变战局走向?最后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可以走。
“生子,跟我回家吧,犯不着跟小命过不去,有酒楼在,起码能解决温饱问题。人家龙虎相争,你就别跟着进去凑热闹了,捏死你这只小蚂蚁并不是难事,你也帮不了钱胖子多少忙。”大刚不留余力劝解着兄弟回头是岸。
赵凤声继续发呆,盯着墙上挂着的草帽怔怔出神。
大刚清楚他陷入了两难境地,叹了一口气,“咱兄弟俩摔摔打打这么多年,见过了太多人去阴曹地府报道,能活蹦乱跳活在现在,谈何容易。我是上有老下有小,不敢折腾了,你呢,老是帮人看家护院不是个正事,是该考虑成家立业走条正途了。咱兄弟拧成一股绳,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儿?开酒楼分来的钱,我都替你攒着呢,不多,也就几万块,害的你哥我连大保健都不舍得去,全留给你娶媳妇用。听哥一句劝,赶紧回家,跟二妮把证领了,啥都别想,继续过咱的小日子,行不?”
赵凤声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举起酒杯,望着横肉遍布又惶惶不安的丑脸,“来,哥,走一个。”
虽然听到了迟到了几十年的称谓,大刚依旧愁眉不展,“哎!说了这么多,你小子还准备去给钱家卖命?”
“不是卖命,我有我的打算。”
赵凤声自顾自将酒喝干,又斟满一杯,“我想卸甲归田,那也得有人肯放手才行。这次绑架引来楚巨蛮,我感觉十有八九跟雷斯年有关,那位小舅舅千方百计想要置我于死地,又怕有人知道,所以接二连三借刀杀人。我回到武云市,他能眼睁睁无动于衷吗?哼!肖贵的仇我还没找他结算,又来跟老子玩阴的!还当我是十几年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大刚皱眉道:“那你在省城呆着,生命安全能够得到保障?”
赵凤声点头道:“钱宗望再怎么说也是一棵大树,他想用我的命渡过难关,我也想借他这颗大树暂时栖身,各取所需而已。”
大刚恍然大悟,终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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