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凤声开着宝马在省城街道穿梭,一路上,小麻雀那双带有渴望和亲近的眼神挥散不去,在脑海中反复萦绕。
一面之缘的小家伙,为何要牵肠挂肚?难道是是岁数大了,见到乖懂事的孩子导致父爱泛滥,所以才会对他念念不忘?
还是小麻雀真的跟自己有缘?
赵凤声本想杀个回马枪再请他吃几块蛋糕,又担心孩子人去楼空,自己跑来跑去瞎忙活,茫茫人海,亿万众生,遇到一次实属不易,以后还能不能碰到他?很难预料。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天真烂漫的纯净脸庞,赵凤声的心情有些沉重,眉头渐渐聚在一起。
“你有心事?”副驾驶上的钱天瑜见到他愁眉不展,率先打破一片沉寂。
“能抽根烟吗?”赵凤声答非所问,阴郁的情绪找不到出口发泄,只想通过抽烟来排解。
“随意。我爸年轻的时候就是一杆大烟枪,熏着熏着习惯了,反正不是国外那些味道浓烈的香烟就可以。我在那边闻过几次烟味,又臭又呛,好像跟国内的烟草味道差别很大,害得我在学校见到抽烟的人就躲着走。”钱天瑜深有感触道。
换做平时,爱国人士赵凤声会顺着话题扯几句,给她解释着我泱泱中华地大物博,哪是蛮夷之地能够相提并论。可现在心情黯淡,并没有接话茬的意思,随手拿出玉溪,抽出一根,默默点燃。
红灯,赵凤声打开车窗,将香烟伸出窗外,见到旁边车里站着一位小男孩,年纪跟小麻雀差不多大,虎头虎脑,正调皮地对他吐着舌头。赵凤声轻轻一笑,做了一个鬼脸回应,小男孩皱了皱脸,不甘示弱,赵凤声拿起打火机,把控制油量的开关拧到最大,啪,窜出十几厘米的火苗。小男孩吓了一跳,眼睛瞪得浑圆,似乎是害怕烧到自己,趴到车后座,连脑袋都不敢抬。
“你好像很喜欢跟小孩子玩?”钱天瑜目睹年龄悬殊的家伙互相作弄对方,莞尔一笑。
“前几年我其实最烦小孩,一听到孩子的哭声就忍不住要发脾气,可自从去年回到老家,就发现喜欢跟小屁孩胡闹,没事了喜欢逗他们玩,估计是上了岁数,荷尔蒙分叉了。”赵凤声漫不经心答道。
“这关荷尔蒙什么事。”钱天瑜哭笑不得道:“你是什么星座?”
“干嘛?要给我算命?我对西方那些唬人的东西不感兴趣。”赵凤声吸了一口烟,有些纳闷大小姐的特殊嗜好。
“不要带有刻板偏见,星座在西方,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但是在咱们这里,被一些人低俗和商业化了。事实上国外很多著名大学,都会把星座纳入心理学的分支,作为一门重要课程。星座严格来说,是一门精密科学,真正的星座学分为宏观星座学和微观星座学,两者研究的范围大同小异。咱们经常说起的星座,属于微观星座学的范畴,根据一个人出生时的季节气候,能准确分析出他的性格特点。”钱天瑜娓娓说道。
“你去国外上了几年大学,就是学算命去了?”赵凤声心说你要是酷爱风水玄学,还不如去桃园街拜师呢,李爷爷不比外国佬学识渊博?不用跋涉千山万水,打个车就到了。
“这叫科学。”钱天瑜实在跟胡搅蛮缠的家伙没什么共同语言,斜了他一眼。
“科学?听起来挺玄乎。我是阴历三月十五出生,你给我用星座科学算一算,我啥时候能娶上媳妇。”赵凤声嘴里叼着烟卷说道,痞里痞气的表情和语态,将本来鲜衣怒马的形象一扫而空,从成功人士直接打回原形。
此时此刻,钱天瑜觉得他比刁钻刻薄的李嫂还可恨!
两人不管是身份、阅历,还是受教育程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契合度,挺好的氛围戛然而止。
等到了钱家别墅,钱天瑜径直走上二楼父亲书房,赵凤声在户外来回溜达,慢慢走到碧水微微荡漾的泳池,本想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享受会富豪生活,又怕昂贵的新衣沾染尘土,只好蹲到泳池边,望着水面怔怔出神。
买衣服那会,听钱天瑜说起过,这种用料复杂的玩意,不能用洗衣机洗,只能放到奢侈品皮具养护中心,否则会严重影响到衣服寿命。赵凤声想到几百块洗一次衣服,心疼的滴血,这哪是买衣服?比养个儿子还费劲,他才不愿把大把银子花到虚无缥缈的形象上面,还不如吃了喝了痛快。
赵凤声害怕裤裆太紧,崩了线,大腿用力,保持着马步姿势,远不如几十块钱一套的运动装随心所欲,琢磨着这就叫花钱买罪受吧?
泰亨大总管沈大民从别墅里现身,大步流星走到泳池旁边,看到他姿势怪异,好奇问道:“赵先生,你这是在练功?”
赵凤声收起架势,拍了拍衣服灰尘,若无其事说道:“这叫蹲墙功,长期练习能治疗肾亏,沈老兄有兴趣吗?免费教给你。”
沈大民依旧是一张人畜无害的和蔼笑脸,“受之有愧,总得报答一二。”
赵凤声舒展一下背部,给对方递去一根烟表达善意,“公司里那么多美女,现在不是流行潜规则吗?沈老兄一定能用得到。”
沈大民没想到他一开口就这么直接,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带着尴尬笑了笑,拒绝了香烟好意,“职场潜规则确实屡见不鲜,可我从小底子就弱,家里的媳妇都应付不了,再去外面沾花惹草,性命堪忧,为了安全考虑,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有心无力,也挺难受的。”赵凤声遗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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