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下午三点,第一波客人才走进33楼。
唐宏图的场子还是有些门槛,小猫小狗根本进不来,基本都是有些经济基础的生意人或者有头有脸的混子来这里玩。碍于二哥的名头实在响亮,没有人选择在场子里闹事,也没人敢在这里闹事,就算在这里碰见仇恨不共戴天的死对头,也不会马上翻脸,只要不在场子里打起来,唐宏图都不会管,哪怕是双方走出大楼就闹出人命,也和33楼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就是规矩,二哥亲自定下的规矩。
大厅的赌桌有四张是用来玩推牌九,只有两张是百家乐,本市赌徒对风靡港澳的百家乐似乎不太感冒,反而对一翻一瞪眼的推牌九出奇地钟爱。推牌九的历史源远流长,最早可以追根溯源到元朝,到了明清时期极为盛行,无论是达官贵人或是贩夫走卒都比较中意这种由骰子演变而来的赌博方式,家家户户闲时都会玩上几把,可以说是一种流传几百年的娱乐文化。
赵凤声听到有客人上门,恋恋不舍走出办公室,看到坐在牌九桌上几位大腹便便的男人,便把他们从枪手名单中剔除出去。
射击是一门需要长期苦练的技术活,每一次射击,都会牵动多块肌肉,对身体各个部位要求都极为严格,甚至要把呼吸都调节到击发频率上,才能登堂入室,就算是百年不出世的天才,也要靠需要日积月累的训练,才能能弹无虚发。
7.19案的罪犯恐怖的命中率,显然是射击界的高手。
眼前几个肚子上一大摊肥肉的男人,估计在床上都得靠女伴付出大量体力劳动才能完成房事,肯定不是精于射击的人所拥有的体型。
“生子,在呢?”
唐宏图昂首阔步走进了赌场,好像是有什么喜事降临,脸上挂着发自由衷的笑容,每一步都走的虎虎生风。
脸上瞧不出任何表情的沐金福就像是唐宏图的影子,紧随其后。
“二哥,怎么这么高兴,难道有啥好事降临?是不是昨夜又纳了一房小嫂子?”赵凤声闻声扭头,咧了咧嘴,不忘和对方开上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他脸上笑容烂漫,心里却有些诧异,赵凤声很清楚唐宏图这种城府极深的老狐狸已经洞悉世事,很难有什么事让他兴奋地连尾巴都忘记隐藏,唐宏图的突然降临,透着些古怪。
“哈哈!”唐宏图招牌式的爽朗大笑回荡在大厅中,两只宽大的手掌奋力拍在赵凤声略显削瘦的肩头,大声道:“生子,你使劲猜!猜中的话二哥有赏!”
赵凤声望着唐宏图眉飞色舞的样子,一肚子狐疑。
钱?
不太可能。对于唐宏图而言,他所赚的钱已经是一个恐怖数字,就算躺着什么也不干也够几辈子挥霍,不会为了账户上数字变化就喜形于色。
女人?
更加不会。唐宏图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顶级的美女没有见过?据说连二三线女明星都被他包养过几个,再说他岁数大了,精力大不如前,不会再对女人产生太强的yù_wàng。
面对着唐宏图皱纹纵横的笑脸,赵凤声寻思一圈,大概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但没有马上点破,装傻充愣道:“不会是谈成了一笔大买卖吧?”
赵凤声听大刚说起过,唐宏图这辈子干了不少缺德事,也许是老天爷看不过眼,只赐给了杀伐果断的二哥一个儿子,而且生下来不久,唐氏集团太子爷就患上小儿麻痹症,这是二哥唯一的心病。那时候唐宏图还是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穷的叮当响,吃了上顿没下顿,凑不出太多的钱带孩子去大医院治病,等到他发迹后,儿子也大了,即使砸了几百万也无济于事,到了现在走路也一瘸一拐。
所以赵凤声依稀感觉到唐宏图兴奋到失态和传宗接代有关。
唐宏图像是刚从女人床上破完处的小伙子,乐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干脆一把将赵凤声搂在怀里,神秘兮兮道:“还真是大买卖,天大的买卖!我那不争气的儿子终于争气了一回,把一个闺女肚子搞大了,用不了一年,我就要当爷爷啦!”
“还真猜对了……”能大概揣摩到唐宏图天大的喜事,赵凤声心里不免小小得意了一把。他毕竟还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小男人,还充满着未曾退却的童真和童趣,也会对别人的褒奖和夸赞心潮起伏,只不过随着年纪与阅历渐渐增长,起伏的波动也就越加趋于平稳,或许到了李爷爷那种久经世故的境界,才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赵凤声堆起一个能让人分辨不出真假的笑容,扬起眉毛道:“马上要三代同堂了,二哥一定要贺一贺,场面小了,可对不起你身份哦。”
“哈哈,没问题!等晚上好好带你去高兴高兴,把大刚和老佛他们也叫上,咱们喝个通宵,谁先趴下谁是孬种!现在时间还早,先去我办公室坐一会,我这一高兴啊,也不知为啥,就想和你唠会磕。”唐宏图边说边笑,搂着赵凤声向大门走去。
等唐宏图带他走进办公室旁边的一道门,赵凤声才知道里面别有洞天。
一个不大的屋子,周围却摆放着十几处木制酒架,上面大多都是标着洋文的进口红酒,用来休息的沙发座椅都是意大利真皮订制,和外面办公室古香古色的越南黄花梨大相径庭,再加上晶莹剔透的高脚杯,使人不用远渡万里之外就能享受到独特的欧陆风情。
沐金福快步走向窗户,把大红色的窗帘拉上,再将灯光打开,室内变成了典雅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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