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宾厅。
赵凤声拦了半天,依旧无法阻挡两位二世祖的怒火,言语冲突愈演愈烈,几乎要上演群殴戏码。
窦丹文扯开胸口纽扣,露出修罗纹身边缘,厉声道:“输了剁一根手指头,敢不敢赌?!”
郑龙吟轻蔑一笑,伸出葱白如玉的手指,涂抹在指甲上的黑色油彩,充满神秘和诱惑,“跟女人赌手指?窦丹文,你越活越无耻了,堂堂青义盟的四公子,竟然玩起上世纪小混混伎俩。说出去,丢了自己的人无所谓,不怕耻笑窦青禾教子无方?”
“赌场不分男女,只认输赢。”窦丹文掏出一把军用匕首,用力插在桌面,“不敢就认输,喊三声自己是缩头乌龟,我放你一马。”
暴怒下的窦丹文还算有点理智,这里毕竟是双龙帮的地盘,恩怨缩小在个人范围,没敢牵扯到帮派争斗。
“你的手摸过多少女人?又脏又臭!配跟我赌吗?”郑龙吟摆出不可一世的姿态,扬起下巴,“要赌,就赌你传宗接代的东西,我输了剁手,你输了自宫。”
赵凤声望着桌面摇摆不定的匕首,打了一个哆嗦。
这娘们也太凶残了吧?一言不合就要断子绝孙,这要是娶回了家,得天天穿个铁裤衩保平安。
“好!我跟你赌!”窦丹文一咬牙,一跺脚,答应了略显吃亏的要求。
“那个……你俩玩归玩,千万别把我们扯进去。”赵凤声灰溜溜起身,“亮子,走,厕所方便一下。”
“不许走!”
郑龙吟和窦丹文同时发出呵斥。
赵凤声后脑勺直冒凉气,后撤几步,一脸谨慎道:“干啥?俺俩跟你们无冤无仇的,玩个麻将都能赌半条命,不至于吧?”
“你来当裁判。”郑龙吟用眼神示意他坐下。
“不当。”赵凤声一口回绝。
开玩笑,两边都是得罪不起的黑二代,万一有人缺胳膊少腿,老头子们追究起来,即便寻不了对方晦气,可能拿自己撒气啊!
“不当裁判,就默认你跟他一起下注了。”郑龙吟勾起嘴角笑了笑,有种逼良为娼的诡异。
赵凤声头皮发麻,撇嘴道:“桌上都是麻将牌,你们俩怎么赌?难道谁先胡牌算谁赢?”
“简单。”郑龙吟伸出手臂,拔起匕首,动作粗暴撬开桌子正中的塑料盒,掏出骰子,“谁点大谁赢。”
“你先撒。”窦丹文终于表现出一次绅士风度,让女士优先。
郑龙吟手心缓缓转动着骰子,“姓窦的,后悔还来得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别几把婆婆妈妈的,撒!”窦丹文脖子青筋裸露,凶神恶煞般喊道。
郑龙吟抿紧性感嘴唇,骰子脱手而出!
三枚骰子没等落地,被一只大手接住。
“郑小姐,窦先生,听我说一句话?”沉默许久的郭海亮将骰子盖在手掌下面,友好笑道。
“你想说什么?”
郑龙吟对赵凤声的舍命相助有好感,爱屋及乌,对于郭海亮的态度也非常不错,换成别人打扰对赌,早就动手了,哪会如此客气。
“假如二位赌钱,我不阻拦,毕竟这里是正规赌场,所有赌钱的游戏都具备合法化。”
郭海亮停顿片刻,轻声道:“但是赌场有赌场的规则,除了筹码,不接受任何下注的方式。你们一位是赌场总经理,一位立刻要成为大股东子女之一,擅自破坏赌场的规则,好像不太合适吧?再者,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对赌之前,是否要问询各自父母的意见?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拥有者。“
一番话有理有据,谁也无法挑出毛病。
郑龙吟冷声道:“我赌我的命,干嘛要问父母?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郭海亮微微一笑,冲赵凤声挤眼道:“生子,郑先生应该就在会议室,你去请他来,征求一下郑先生的意见。宝爷是窦先生的岳父,算是半个父亲,我去把他老人家请来,大家一起友好协商。”
友好协商?
半条命的赌注,怎么友好协商?
其实就是来劝架。
窦丹文和郑龙吟都清楚话中含义,各自绷着脸,一言不发。
“没问题!~如此昂贵的赌注,一定要请郑先生亲眼目睹,乖乖,一条胳膊,郑先生不得心疼死?窦先生要是知道自家绝后,估计夜里睡不着觉了。”赵凤声阴阳怪气笑道。
唱双簧,小把戏,兄弟俩十岁时就能骗的街坊们一愣一愣。
“省省力气吧!”郑龙吟豁然起身,“窦丹文,今天凯撒皇宫就要姓郑了,看你还能嚣张几天!到时候,我会给你换一个职位,你不是喜欢嘴里味道重吗?好!我就派你去刷厕所,好好培养你的口臭!”
郑龙吟愤然离场。
陈加安犹如跟屁虫一样紧随其后。
窦丹文系好衬衣扣子,对赵凤声和郭海亮各自投去蕴含敌意的眼神,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看来二世祖也不好当,家世导致骨头太硬,输啥都不能输面子,得挺着一口气活着。还是咱小老百姓好,最不值钱的就是脸,想打就打,不用那么累。”赵凤声望着背影摇头叹道。
郭海亮点燃两支烟,递给兄弟一根,“这俩属于二世祖里的奇葩,直楞易怒,但凡有点城府,事情都不会闹的这么僵。”
“城府?”赵凤声苦涩一笑,“说好听点是智慧和情商的结晶,其实都是在人情冷暖中吃亏吃出来的,有钱人家的孩子,哪品味过酸甜苦辣,你对他们要求城府,要求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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