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
第二天一早,芭楚送来了被褥和枕头, 还有一些零食,赵凤声除了谢谢之外,两人并没有过多交谈,芭楚逗留了不到一分钟就迅速离开。
赵凤声躺在舒适的被褥上,两眼空洞。
躲在角落里的张岩捂着嘴巴说道:“那女孩喜欢你。”
赵凤声眼神凌厉,狠声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相信我,我是记者,见过很多人,他们的一言一行,根本瞒不过我,更别提一个小女生。”张岩正准备长篇大论,突然飞过来一个东西,于是赶紧抱住头,结果那东西砸在身上软绵绵的,很舒适。
被子。
张岩喜上眉梢,抱着被子笑道:“这里潮湿,蚊虫又多,好多天没睡过好觉了,多谢多谢。”
赵凤声喃喃道:“你有没有想过,永远走不出这里。”
“死亡?”
张岩微微一笑,“我是南大毕业的,那个时候,有很多岗位供我挑选,公务员,教师,甚至可以下海经商。但我对这些都没有兴趣,只想做一名记者,用真实的镜头和文字,记录这个时代的众生百态。我的偶像叫做罗伯特卡帕,他是战地记者之父,出生于犹太家庭,曾无数次出没于硝烟弥漫的战场,他每一次按快门的瞬间,都要跟死神赛跑。他曾说过:照相机本身并不能阻止战争,但照相机拍出的照片可以揭露战争,阻止战争的发展。我想做一个他那样的人,将生命都献给记者这个伟大的职业。”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赵凤声也觉得他说话没那么烦人,挺敬佩他的职业精神。
相比于一辈子钻营钱权的那帮人,张岩显得可爱多了,虽然他跟大多数人格格不入,活得那么不真实。
“你去过战场吗?”赵凤声问道。
“没有,领导不给批,即便私下拍回来,未必能够公布于众。这次来金三角,还是我走了我媳妇的家的门路,层层往下压,才给了一次到这里的机会,但也是私人旅游而已。”张岩无奈一笑,“说说你吧,你之前声称自己是毒贩,到底是真是假?”
“你不是看人很准吗?自己猜猜看。”赵凤声含笑道,牢里有位碎嘴子作伴,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你这人隐藏的太深,看不准,而且很明显学过心理学,对自己的肢体语言全部屏蔽掉,哪怕最新式的测谎仪,都没办法辨别你话中的真伪。”张岩晃着乱糟糟的头发感慨道。
“有那么玄乎么。”
赵凤声丢给他一块糕点,“或许你修炼的不到家,在大人物眼中,我就是赤裸的婴儿,任何事都瞒不住。”
张岩吞掉香甜软糯的糕点,像是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狼吞虎咽,完后砸吧嘴,长叹道:“一百多天了,很久没吃过甜味的东西了,啊,对,咱们聊到哪了?”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赵凤声望去,看到一头脏辫的安常胜首当其冲,身后跟着安芮,还有许久未曾见面的谭玄。
安常胜来到牢房前,蹲下身,怪笑道:“参谋长,活得挺滋润嘛,一天不见,你好像都胖了许多。”
“少帅大驾光临,是来放我出去的吗?”赵凤声厚着脸皮笑道。
“心态很好,怪不得受到我父亲重用,不过现实和理想总是有那么一丝差距,谭团长,看你的表演了。”
安常胜命令士兵打开铁门,坐到茅草上充当观众,谭玄则手提一把造型古朴的牛儿尖刀,绷着僵尸脸,朝赵凤声步步逼近。
“搞毛线呢!”赵凤声吓得一个激灵,手脚并用爬了起来。
早就听王道伟说过,谭玄祖上曾经在宫廷任职,赵凤声当初还嘲笑人家,宫里都是太监,哪有什么后代,估计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可现在倒好,报应来了,看这家伙的架势,难道是想玩刑讯逼供?
安常胜挤眼道:“劝你乖乖听话,要不然打成残废,可别怪我不念旧情。”
“喂喂喂!咱能不能按照常理出牌,你先问,等我答不出来,你再让他动手也不迟。你这啥都没问呢,叫我咋回答啊?”赵凤声躲到墙角,一脸惊恐说道。
“干嘛要先问呢?浪费时间。”
安常胜嘿嘿笑道:“我就喜欢先用刑,再审问,当你体验过快感之后,相信一定会说实话。谭团长,记得你跟参谋长有很多过节,于公于私,你都要拿出看家本领,把参谋长伺候的舒舒服服。”
“是,少帅。”谭玄虽然没表现出太多兴奋,但眸子里浮现出的阴狠,像是一头饥饿的狼。
赵凤声欲哭无泪,吼道:“我他妈找谁说理去?!辛辛苦苦帮你们家铲除内乱,不说lùn_gōng行赏,怎么反而成了阶下囚了?你把火帅叫来,我要跟他说话!”
“没问题,参谋长的请求,我会如实相告。只不过在见到我父亲之前,你得先过了谭团长这一关。据说他最拿手的刑罚叫做弹琵琶,从明朝开始流传,具体怎么样施行,我也没有见过,谭团长,你给参谋长仔细介绍介绍。”安常胜得意笑道。
“明史卷七十三刑法志记载:最酷者曰琵琶,每上,百骨尽脱,汗如雨下,死而复生,如是者二三次,荼酷之下,何狱不成。”谭玄不带有一丝感qíng_sè彩说道。
“啧啧,这拗口的文字,真是听不懂,不过似乎很过瘾。”安常胜往铁栅栏上一靠,“动手吧。”
赵凤声只感觉谭玄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肩头,另一只手想要撩开衣服,出于本能反应,赵凤声用了一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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