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兄长完全向着外人,而外人又不依不饶。任盈盈又气又急,眼泪滚滚而下。
正准备走上前去,好好跟对方理论一番,院子内,忽然又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紧跟着,络腮胡子任四惨白着脸冲进了客房,“少郎君,少娘子,不好了,郎君(老爷)来庄上了!”
“你胡说什么?我阿爷来庄上,有什么不好!”任琮肚子里,正憋着许多邪火无处发泄,狠狠瞪着任四,大声呵斥!
“不,不是!”任四一边弯着腰喘粗气,一边大声补充,“郎君是因为受了伤,才半途来的庄子上。他原本应该直接返回长安的,结果,结果走在路上,就昏迷不醒,所以二管事才做主,将他先送到了庄子……”
“啊——”没等任四把话说完,任琮已经像兔子般窜了出去,双腿迈动,直奔后堂。
“为何不请郎中?我阿爷到底怎么受的伤?谁伤了他?!”关键时刻,任盈盈倒是比任琮冷静,一把扯住任四的胳膊,大声追问。
“已经……”警惕朝张潜看了一眼,任四咬了咬牙,用含混又快速的语调回应,“二管家说,在路上他就提前派人去长安城中请孙御医了,应该一会儿就到。老爷是奉保国公之命,去西边接一批红货。回来路上,商队在金城附近忽然遭到伏击。本来只是一处轻伤,谁料歹人居然在箭上抹过粪汁!”
“御医……国公……伏击……箭……”正如他所期盼,以张潜的唐言水平,只零星抓住了几个词汇。然而,区区几个词汇,却在后者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任家到底什么来路?怎么还能请动给皇帝看病的御医?
保国公又是谁?好好地做生意,怎么会遭到伏击?
听起来,对手居然还动用了弓箭!做生意居然还要面对羽箭攒射,这任家庄,又怎么可能会是个正经地方?!
“张兄,这个给你!”正疑神疑鬼之时,耳畔却又传来小胖子的呼喊声。猛然抬头,恰看见任琮顶着满头大汗跑了回来,“过所,手实,还有二十亩永业田的地契。家父受伤,我现在心乱如麻,无法跟你细说。你先别忙着走,回头,等家父脱离了险境,我再带你去渭南那边,补全最后一道手续!”
说罢,将手中的过所、地契等文件,朝张潜手里一拍,再度转过头,风驰电掣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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